这样的词太高级太文化了,距离他的生活太远。他只觉得他爹也没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怎么屁事一堆?
但亲父子就是亲父子,他很会拿捏他爹的命门,一句话就将老同志堵得死死:“那是苏修,你跟苏修客气个啥啊。他们占我们的便宜还少?”
周大爹瞬间就神清气爽了,也腰杆子都挺拔了许多。
张国富看老头上完厕所人都精神了,十分笃定地跟周秋萍讲小话:“肯定是水土不服憋的,一上车就解决问题了。”
便秘多熬人啊,简直能把人逼疯了。
周秋萍无语,只好强调:“盖房子的事我就指望你了,短时间内我估计不会回深圳。”
张国富没多想,还随口问了句:“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搞个动工仪式,亲手挖第一锹土?”
周秋萍意味深长道:“在深圳股票跌到底之前,我不打算回来。”
以前风头出的有多大,现在她就有多遭人恨。只盼着过完1990年,新年新气象,股市还能回归牛气冲天吧。
毕竟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她这位“罪魁祸首”。
退而求其次,股市千万得在电子大厦开门大吉前牛气轰轰,免得到时候有人会迁怒抵制。
想到这儿,已经忍着好几天没看股市行情的她又忍不住想看报纸了。刚好列车员过来搞推销,什么零食饮料皮带衣服还有报纸杂志应有尽有。
杂志花花绿绿,封面大多是衣着清凉的妖艳女郎,第二性征经过了极力描绘,标题同样耸人听闻。什么谁和谁通奸了,什么当代潘金莲,什么奸情血案,基本集中在拳头加枕头再加斧头。
她从杂志里要了份今天的报纸摊开来看,张国富也伸过头来瞄了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等到列车员走了之后,他才小声嘀咕了句:“又开始姓资姓社了,不就是觉得他们这些当官的才有权利闹革命吗?”
改革开放损害了谁的利益?当然是当官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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