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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关心了句:“房子政委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他担心的点有点与众不同,他怕房子空着,卢家老两口会找着理由跑过来作妖。
说实在的,人真不能落魄。一落魄还能保持住风度的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都会斯文扫地, 甚至破罐子破摔。
以前卢老将军多气派的人, 今年过年时再看看他的样子,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从容这个词, 得手上有才从容的起来。
要是他们急吼吼地跑回江州来, 再病急乱投医搞出什么难堪的事。那政委再在外面挣他个几千万美金也等于白搭。
官和吏永远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
卢振军掐灭了烟头, 露出笑容来:“这是建筑公司的办事处啊,哪有空着的事。”
余成一愣,旋即跟着笑:“对, 现在办公用房紧张得要死,上哪儿空着去。”
他们龙心科技公司搬到海城去也找不到写字楼, 最后还是买了闸北的房一部分住一部分办公。偏是偏些, 但好在距离车站近, 再说科技公司也不用非得待在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
卢振军抽完了一根烟, 伸手搓了搓脸,招呼人道:“走吧,好好吃一顿。”
到底吃的是饺子,一口一个肉丸的大饺子,吃得小朋友们满嘴流油,梦里都是香喷喷的味道。
等到早饭,则改成了面条,青菜肉丝面,还卧了嫩嫩的荷包蛋,吃饱了好去车站。
搬家动静不小,但行李已经陆续托运过去了,他们走的时候也只带了些随身衣服。什么锅碗瓢盆之类的,留给后面的人用,他们自己去海城再买。
这般潇洒的姿态,足够让一家老小轻松上阵。
大家在火车站碰头时,王教授看到他们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两个箱子,笑着自我解嘲:“看我这大包小包的。”
他先前要卖猪饲料秘方给高女士,后者想开饲料厂来着。
但是这小一年的功夫,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上头风声一阵紧过一阵,说什么的都有。他本来还在学校返聘呢,也吓得不敢再露脸。
像他这种老运动分子,深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晓得缩着尾巴做人才能保住一条小命,所以还是远离是非窝子吧。
高兴同志原先琢磨着接手军区农场的养鸡场时,跟他商量了回,意思是他如果愿意,可以请他当个技术指导。可惜后来养鸡场也没承包成,白放了人家鸽子。但他也没生气,反而在周秋萍他们决定转战去海城时,主动提出他也可以过去。
虽然王教授一句也没提过,但高女士心里有数,偷偷跟女儿咬过耳朵,老头子这是自己识相,给儿子一家腾位置。
王教授儿子也在学校工作。现在各单位都住房紧张,学校是照顾王教授才给他们家分了三室套,这在全校都是排的上号的。
但时间一长就有矛盾了,尤其是王教授的孙子孙女年纪渐渐大了以后,老人就成了多余的存在。儿媳妇天天在家里敲桌子拍板凳地说加了窝囊废,家里屁股都转不过来。儿子就装死,无声地站在自己小家庭那边。
正因为这样,王教授才特别乐意待在老年大学,好歹能喘口气。
周秋萍不管人家的家务事。有人来帮忙,她当然欢迎。安排住处也没问题,因为侯晓斌帮忙牵线的养鸡场那边就有空房。条件肯定比不上学校,但胜在地方宽敞也有食堂,反正吃住能解决。
王教授很知足,能不被嫌弃能自己干活挣钱,他就觉得挺好。
郊区也不苦,下放过的人没啥好怕的,挺自在。
大家碰了头,又在车站门口买了豆沙包。
别问刚吃过早饭吃什么豆沙包,问就是小朋友的肚子是无底洞,他们永远都可能饿。每当你以为他们会撑坏的时候,他们总能吃完继续活蹦乱跳。
周秋萍想给小花猫擦脸,一掏口袋才想起来自己手帕给昨天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了。余成赶紧接手女儿,又给卢小明拿豆沙包:“吃吧,这个趁热吃最好吃。”
旁边有人经过,小声念叨:“不是说江州计划生育抓得严吗?怎么这就有三个。”
余成听了大笑,伸手揉卢小明的脑袋。
卢振军立刻强调:“喂喂喂,这是我儿子。”
余成呵呵,招呼卢小明:“叫干爸。”
卢小明看看自己爸爸,没吭声。
结果星星是个随时都能找到存在感的小朋友,立刻响亮地冲卢振军喊:“干爸。”
卢小明一愣,瞅瞅余成,终于也喊出了声:“干爸。”
导致刚抱起干女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卢同志瞬间感觉自己被小朋友套路了。
周围人都哄堂大笑,彭阳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算有领导吃瘪的时候咯。
高兴同志一边笑一边招呼大家:“走咯走咯,先进去坐着吧。”
天冷了,有人戴着大口罩从笑声旁经过,目光阴鸷地撇了撇嘴巴。
她讨厌看到人笑,世界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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