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的,他们好像从来不担心这上锁的箱子后面会被打开,大家把捐款瓜分一空。
高兴同志卖过衣服,晓得这种丝袜看着高档稀罕,实际上进价很便宜,利润高得吓死人。
她不担心服装店会亏本,只奇怪这些人到底想什么呢:“就为了捐一块钱来买东西?那还不如自己捐呢。”
周秋萍笑了笑:“这种事情讲不清楚。就像到肯德基还有香满集吃饭的客人,很多人会自己收拾餐盘。我以前看过一篇报道,就这样客人会感觉自己跟其他人相比更文明更优雅更有生活品位。”
这个还是她上辈子做餐饮的时候特地学习的,就是让客人体会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
当然,以她那会儿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一点。但这个观点她记到了现在。
锦衣夜行多无聊啊,最好的是不用大张旗鼓,低调而自然地展现出来。
高女士被说的糊涂了,又迫不及待地跑去第二家门店。
这一回连周秋萍都惊讶了,她们在店里转了一圈,听到的议论声都是“这是正宗的港货哎”。
不得不说,消费者的心态真的很奇怪。
那天将艾森和曹启龙捆绑在一起的评论文章,本意肯定是为了批判资本主义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因为在那篇文章中,评论员还详细罗列了商品的价格,强调东西有多么贵多么离谱。
谁知道效果适得其反了呢。
大家反而因此把它当成了宝。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越便宜越好,有的时候贵就是一种标签,一种身份的象征。
就好像麦当劳当初登陆香港,因为贵,成了有钱人彰显身份的方式,大家请客都爱去那里,反而让它一炮走红。
还有皮尔·卡丹,这个改革开放后第1家进入中国内地市场的洋品牌,一件西装就卖1500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照样生意好的很。
高兴同志眨巴眼睛,居然冒出一句:“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
周秋萍噗嗤笑出了声,推着她往店门外走:“行了行了,现在放心了吧,瞧你这操心劲。”
老太太却都嘟嘟囔囔:“那我不是看着人家曹董不容易嘛,爹妈又不跟她一条心。当爹的也就算了,当妈的还疼别人的儿子。”
周秋萍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到底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还说呢,也不晓得当初谁把周文彬当个宝。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翻旧账没意思。
她抬手看了眼表,跟阿妈道别:“你去养鸡场吧,我去一趟卡拉ok房。”
从香港回来后就忙忙碌碌的,她还没顾上和吴康细谈呢。让他接手管理深圳、羊城还有京城大富豪卡拉ok房的事,她只在电话里跟他提了一嘴,具体的事项一句也没说。
高兴同志瞅了眼时间,立刻拍脑袋:“哎哟,真不早了,我还要面试大学生呢。”
放在一起,她一个私营单位如果招大学生,那绝对可以上报纸新闻。但现在,挂着港资的牌子,他们那个养鸡场对外招聘,居然有好几个农学院的大学生来报名。
真是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看来还是搬到海城好,每年海城有这么多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好单位分配的人可不得就自己找工作嘛。
周秋萍没跟阿妈一块走,她从来不觉得阿妈不认识字就不能招到合适的帮手。老干妈陶碧华同样不识字啊,不照样把企业管得妥妥的吗?
她也不认为自己比阿妈优秀,更有识人之明。既然如此,不如让阿妈自己独当一面。
现在她得去找吴康了。
岁月催人老,干活催人糙。
想前年春天吴康是多么俊秀的小伙子呀,一眼看上去特别像今年随着《我本善良》火得一塌糊涂的温兆伦。
现在可怜的吴康同志已经可以称一句老吴了,因为他眼睛满是血丝,累得够呛。
今天他一直到凌晨3:00才算正式结束营业,草草睡到中午,这会儿他刚爬起来吃饭。等吃过饭,他又要张罗着准备接下来的营业。
真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事情多。以前在江州虽然他也管着好几家店,但那会儿好歹还有周经理在后面给他撑腰。碰上大事儿,比方说来找茬来敲竹杠的各路祖宗们,周经理能直接找到关系把他们的脸打回去。
可自打他到海城之后,这些事情就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不能什么都指望老板。
他还想尽快把人带出来,好继续开分店。步入90年代,真的是卡拉ok的世界,生意实在太好了,要是不挣这个钱都对不起自己。
如此这般,他不累得够呛才怪。
现在老板来了,他也不积极表现,只让老板自己找地方坐,然后他呼呼啦啦干掉了一大碗面条。他都快饿死了。
周秋萍自在的很,还有心思打量他的办公室,批评他:“我怎么说来着,你得转换角色,我还准备让你当总经理呢,你不能跟个大管家似的,事无巨细,不然能把你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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