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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秋萍笑道:“那你可真得问问研究所那边他们现在最缺啥,好钢用在刀刃上。”
大过年的,她不打算跟侯晓斌多啰嗦。因为这小子哭穷成瘾,动不动就开始唉声叹气他们的日子有多难过。
之前她还以为是真的,颇替他们担忧。
后来她知道海城这边的打口带生意利润有七成都分给了他们的项目,她就想直接糊他一脸呵呵了。
开什么玩笑,打口带有多挣钱,当她是傻子她不知道吗?讲个不好听的,不管是官倒还是走私,在这门生意面前都得自惭形秽。这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呢。
也正是靠着这门灰色地带的买卖,他们的研发虽然一直被质疑,但到今天也没停下来。因为他们经费自筹啊。不是手心向人,那就底气十足。
卢振军也晓得侯晓斌的破毛病,这都是常年跟上级单位要经费留下的后遗症。不说的惨一点,那你就争不过人家,这叫卖惨大赛。
他哭笑不得地点头:“晓得了,我问问看。”
周秋萍的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不可能改变历史。但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做点事,起码也算尽人事,安天命,给自己一个交代。
“吃饭吃饭,吃完了饭咱们就去饭店。”
她觉得住饭店挺好的,后面一日三餐都跟着解决了,特别方便,也特别自在。
星星突然间想起来:“还要喝汤。”
她昨天吃了佛跳墙,念念不忘。
高兴同志笑了:“那可得先跟人家定好了,人家熬汤要熬一天呢。”
周秋萍放下筷子,擦擦嘴道:“我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吧,晚上就吃佛跳墙。”
余家老两口想张嘴,觉得小孩不能这样惯,可是余成看了他们一眼,愣是把他们的声音堵回了嗓子眼。
但周秋萍这通电话也没打出去,因为物业过来敲门了。
外销房小区,几乎是照搬了国外的社区模式,有自己的物业和保安。以周秋萍入住之后的体验来说,人家不是光收钱不做事,干活相当积极,服务也颇为贴心。
就比方说这次,他们登门就是为了道歉。
道啥歉呢?道歉没有做好周围环境的管理,害得住户昨晚一夜没睡好,严重影响的生活质量。
“我们已经跟前面公园方面沟通了,不允许在里面放爆竹和炮仗,燃放烟花的时间也不得晚于晚上10点。所以还请你们放心,后面就不会再吵,可以保证大家的睡眠质量。”
众人一愣,再竖起耳朵,果然听不到公园方向的动静了。
这一大点得到了保证,其他有人放炮仗的地方跟这里起码隔了一条街,纵然有声响,那也相当有限,不足以影响睡眠质量。
周秋萍笑着道谢:“那可太好了,麻烦你们了,我们正准备要去饭店休息呢。”
物业的同志大过年的不回家,还得在岗位上兢兢业业,态度特别谦虚:“是我们前期工作没做好,这是我们一点小小心意,表达我们的歉意,还请你们收下。”
她是带着水果和糕点登门的。
水果是一篮子朱红色的柑橘,在这个季节看的特别喜庆。
糕点是沈大成家的,他家的传统糕点味道很好,名气也很大。周秋萍每回经过的时候,都能看到排队的人。
她笑纳了对方的好意:“谢谢啊,那我们就偏了你们的好东西了。”
物业又再三再四地表达对他们理解工作的感谢,表示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打他们的值班电话,他们一定去协调解决。
房门关上了,高女士感叹了一句:“这些同志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余家老两口却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这个也管,他们是什么人啊?连这个都能管?”
人家在哪儿放炮仗,都能管得到?这是个什么单位呀?
余成给父母解释:“这不是管不管的问题,是协调。外国人不过春节,也不习惯吵闹,他们需要安静的休息环境。物业当然得想办法保证这一点。不然花这么多钱在这儿买房子,还要交物业费图个什么?”
说到底还是钱和人的事情。
人是外国人,外交无小事,必须得重视。
人是真有钱,自己掏钱买的房子,还要月月交钱,交的比单位分房租金贵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呀,所以人家殷勤的很。
余家老两口愈发不是滋味,也不敢张嘴讲话了,只能讪讪的默不作声。
周秋萍看都不看他们,光照顾三个小孩:“你们吃完了刷完牙才能上床睡觉,不然到时候蛀牙了就不好看了。”
卢小明同学对好不好看不执着。大概是因为越不缺什么的人对什么越不在乎。可青青和星星正处于臭美的年纪。其他都无所谓,一听不好看,绝对不行。
所以小姐俩争先恐后地跟妈妈强调:“我们不蛀牙,我们好看。”
周秋萍高兴地揉女儿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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