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这么做?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他们就好了。好像他们生来就是坏种,所以活该受穷受罪。
李经理倒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你能管理好农户,倒也不是不可以采取公司+基地+农户的养殖方式,只要你能够这样统一的提供雏鸡、饲料、防疫、收购、加工,这样能够快速发展。”
王教授颇为心动,其实他还是比较青睐这种方式的。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帮助农民致富。
实话实说,种田致富那是不可能的,粮食收购价格就摆在那里,各种收费摊派又不断,农民种田最多也就是饿不死自己。别说生场要住院的病了,就是孩子的学费都没办法从地里刨出来。
养鱼需要池塘或者沟河,农村这些都是集体所有,已经被人承包了。其他农民想要手上有钱最好的方法就是养鸡养鸭养鹅,其中鸡又比鸭和鹅好,因为后两者需要水,前者一块空地就能解决问题。
就是地方政府,只要稍微脑子正常点的,也会支持这种模式。正常的政府都会希望自己管辖的人民富裕,而不是穷困潦倒,被迫背井离乡。
毕竟就是薅羊毛,肥羊也比瘦羊好薅啊。留在自家才能薅得到。
高兴同志也心动,下意识地转头看女儿。
然而周秋萍却坚决摇头:“这个很难,起码在海城附近做不到。不仅仅是药鸡存在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养殖环境不合适。”
海城周边包括整个江南都是中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中国的城镇化才刚刚开始,绝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口,甚至村里比城里还热闹。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家家户户住在一起,连田地都连成一片,没有大片的空地。而且农村有个习惯,叫做致富带头人。一家养鸡发了财,左邻右舍都会跟着学,然后这个春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养鸡村。
那是好事吗?当然,百花齐放,共同富裕,有什么不好的?
错,大错特错。
为了减少流行病大面积传播,养鸡场的建造标准最基础的一条就是两个养鸡场相距要在15~2公里以上,甚至离得越远越好。在这个范围内都不要有其他禽类养殖。
这现实吗?这绝对不现实。
即便其他人家不搞养鸡场,那农村谁家还不养个鸡呀?鸡屁股就是农妇的小银行。鸡蛋是农家的重要蛋白质来源,家里老人孩子的营养主要就靠这个。
你能因为你养鸡卖钱就不让其他人养鸡养鸭,养鹅?凭什么?天底下都没你这么霸道。
小农经济的特点决定了中国农民,他就是农民,而绝对不是美国的农场主。
而美国的公司+基地+农户的养殖方式,也不适合中国,除非像东北那种一承包就是几十上百亩甚至上千亩地的地方。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话说了。
真到东北去养鸡,然后再运回来用?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火车皮多紧张啊,运输费都要比鸡贵了。
好在虽然农户+的模式对他们来说暂时不适用,但王教授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个养鸡场可以完全复刻到国内的农场里使用,采取同样的模式就好。
大家挥别年过花甲的农场主,继续往前出发。
车子开出去10来分钟,周秋萍指着前面的工地好奇:“那里是干什么的?”
李经理看了一眼,不太确信:“可能是发电厂吧。”
他解释道,“这边养鸡的农场特别多,鸡粪也特别多,污染问题很严重。所以有个说法说要把这些鸡粪聚集起来,燃烧发电。”
高兴同志听得目瞪口呆。她只听说过蒙古包烧牛粪当柴火,头回听讲鸡粪也能烧。
再说他们不嫌麻烦吗?
“干嘛不当肥料呢?”老太太热情的很,“当年我们没化肥用的时候,都是自己积肥。我们的蔬菜专家说了,有机肥种出来的菜和庄稼那都比化肥养出来的好吃。下回您到江州,我们请你吃,我们有自己的有有啥岛来着?”
王教授在旁边帮她提话:“是有机农场。”
“对对对,我们用的都是有机肥。那长出来的菜呀,吃在嘴里都特别香。”高兴同志的脸皮现在练出来了,完全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接的话就继续往下说,“那岛四面环水,都是世外桃源。岛上的桃子啊,可好吃了。”
李经理不得不解释:“他们也发酵有机肥,就像你们在养鸡场外面搞的那个,但是鸡粪太多了,消耗不掉。”
鸡粪制作有机肥的工艺不复杂,主要分成两步骤,一个是生物发酵,另一个就是高温灭菌。这样产出来的有机肥既不臭,而且肥力很可以。
向阳养鸡场的鸡粪就是简单做成有机肥之后,直接卖给周围农民。
虽然现在大陆对有机肥还不太感冒,但因为这肥料卖的价格便宜,近乎于半卖半送,一亩地用下来价格还不到化肥的1/3。加上王教授好歹是大学教授,天然在农民面前自带光环,农场种地的职工将信将疑地用着,发现种菜的效果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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