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苏联造船系统我们尼古拉耶夫人最多。”
其实他也没指望这条万吨能真的能卖出300万美金,因为此一时彼一时,工厂现在状况糟糕。
其他造船厂好歹有不少民用船卖出去解燃眉之急。而他们厂因为定位特殊,之前生产的基本都是航母。前段时间被俄罗斯开走了一艘,剩下的两艘现在都停工。这两个庞然大物一停下来,全厂都跟着停工。生活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双方上货轮看了一圈,周秋萍毫不犹豫地砍价到200万美金。别说她缺德,商品市场就是这样,你急着卖就只能贱卖。好比匈牙利的华商抛售货物,哪个不是三文不值两文。
但这个砍价对造船厂来说太狠了,完全超出了接待他们的这位工程师的权力级别。他没办法,只能表态去请示自己领导。
周秋萍可有可无的模样:“行啊,如果你们领导不同意,那我就另外找一家吧,省得你们为难。”
卖家和买家永远要打心理战。买家可买可不买的话,卖家就会着急。
说来说去,造船厂还是吃了计划经济的亏。在苏联解体前,他们拿的主要是军方订单,他们就没有市场概念。只需要上级一个指令下来,他们埋头干活就可以了。
所以面对周秋萍这种纯商人,造船厂的人就特别被动,甚至主动表态可以带着她去见自己的上司。
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周秋萍不得不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要心软。做买卖的谁敢心软,谁就死的很惨。
厂长正在招待贵客,让他们在外面等了会儿。
庞老板压低声音用中文提醒周秋萍:“你差不多得了,那么大一艘船,200万美金可以了。”
周秋萍笑眯眯的:“要不您借钱给我?”
不掏钱滚蛋,有你说三道四白当好人的吗?
庞老板立刻缩脖子,坚决不多嘴了。
厂长送一位穿着军装的人出来,两人都表情轻松,显然心情不错。
等送走客人之后,年过半百的厂长才过来亲自招待客人。
周秋萍开门见山,表示自己只能出200万美金。
她还抛出了诱饵:“中国是个很大的市场,中国的航运业在发展,需要大量商船。我之前从俄罗斯买了两条船,已经交付航运公司使用。还有两艘船,很快就要出发,也已经签下了租赁合同。这一回是因为在俄罗斯的造船厂,他们向我推荐了你们船厂。如果这艘船运营效果良好,那么以后我会优先考虑在你们厂定制商船。”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毕竟你们是造航母的,水平应该过关。”
只是黑海造船厂虽然急着回血,却也不愿意吃大亏。200万美金的售价对他们来说,根本没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他们需要把价钱往上提一提。
大家你来我往,各不退让。一会儿谈中乌两国的友情,说保尔·柯察金,一会儿又谈国际经济局势不好,大家日子都难过。
最后,他们终于各退一步,以250万美金敲定了价格。
按照国际惯例,她需要先支付20的定金,也就是50万美金。
周秋萍趁机提出要求:“可以是可以,但我要求用库邦币支付。因为他们告诉我这是乌克兰的法定货币,在这里不应该私自用美金。”
如果换一家造船厂谈,或者更具体点讲换一个国家的人来谈,肯定会觉得周秋萍的说法非常荒谬,继而怀疑她动机不纯。
但偏偏黑海造船厂是典型的计划经济产物,对外界风风雨雨本来就不敏感。他们也知道国家发行新货币的事,听说是为了防止俄罗斯的经济状况恶化对乌克兰造成严重影响。
毕竟眼下的乌克兰虽然没钱,分家时基本上是净身出户,但它也没承担苏联的债务,可以说轻松上阵,没理由陪伴俄罗斯共沉沦。
反正现在乌克兰境内不看好俄罗斯经济改革的人太多了。
厂长跟他们解释:“我们没办法接受库邦币,因为我们造船很多原材料必须要从其他国家购买。库邦币只能在乌克兰使用,而卢布还可以在其他国家通行。”
周秋萍心念微动,只要对方不坚持要美金就行。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但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怎么办?我特地从银行换了库邦币。你们国家外汇管制这么严格,我想把钱换回来恐怕不简单。”
这话真不是虚的。乌克兰现在延续的还是苏联模式,严格管控外汇。
在苏联时期,很多外商投资企业挣了钱也没办法换成美元带走。他们普遍选择在苏联购买自己需要的货物,然后再运出去。
现在乌克兰急需外汇,这个换钱的过程恐怕真不简单。
可造船厂也爱莫能助,他们自己还在火烧眉呢,头大的很。
全厂这么多工人要吃要喝,他作为厂长从哪儿搞钱去?
周秋萍愁眉紧锁,突然间有了主意:“这样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国家用轻工业产品换俄罗斯飞机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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