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早晨空腹打一套太极拳,养生人设非常饱满。
“就骑两分钟。”景澄拖着长音,学生制服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他已经20岁了,有种斯文人的冷静,撒娇的一面只透露给家人,“爷爷……”
结果这个娇还没撒完,一头粉毛进入了他的眼帘,和庭院中盛放一夏的绒花树相辅相成。
陆辰拿着牙刷走到邻居家门口,自带一身清新,结果一不小心听见了昨天一把将自己薅下墙头的巴掌脸在撒娇,顿时不走了。
撒娇还挺好听的……陆辰看向屋内,身上的白t恤领口较大,露着大片锁骨,配上牙刷和刚睡醒的表情,确实走纯欲风了。
“你干什么?”景澄的语调瞬间正常,“爷爷你瞧他不学好,他染头!”
“戴爷爷,我屋里没热水,能不能借您家的热水用用?”陆辰看向戴明旭,声音清朗,态度谦和,再加上那张乖脸,哪怕是一头粉毛也不显得叛逆,还显他皮肤挺白。
戴明旭收了太极拳的式。“你屋里热水器坏了吧?夏天没热水不行啊……”他很精神,庭院里的热闹让他自觉年轻几分,“一层楼梯拐角处有个客用洗手间,去吧。”
“爷爷,他不像好人。”景澄瞪大眼睛,靠,引狗入室。
“谢谢爷爷,爷爷真好。”陆辰半鞠躬,溜边走,迎着景澄的视线过去,习惯性地吸了一下鼻子,“一会儿吃完饭我骑车送你上去啊。”
客用洗手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洗手台上的玻璃瓶里盛了水,养着一支断折的绒花。来老城区之前陆辰从不知道烟海市的绒花树这么多,到了这边像进了花海,只不过这花海在树冠上。绒花树的叶子也奇怪,一片片竖条形的小叶子靠拢而成,到了晚上就收起来,不知道是怕冷还是害羞。
洗漱完,陆辰才想起没带擦脸巾,挂着一脸小水珠就出去了。他用的是玫瑰味道的牙膏,粉红色一管,拿在手里很是耀眼。
“吃早饭了吗?”戴明旭很热情,两箱大杨梅已经彻底拉近了邻里关系。
“没吃。”陆辰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景澄刀子似的眼神,转瞬就改了口,“因为我从小就不吃早饭。”
“那不行啊,你现在是年龄小,仗着身体好就胡来,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打二十四式太极拳都养不过来。”戴明旭端了一碗鱼片粥给他。
景澄拦下了那碗粥,眼睛里都是嫉妒的火苗,从小到大爷爷只对自己这样好过。“他都染头了,您还管他?”
“你成天大金链子大金表的,我不是照样管你吗?”戴明旭招呼陆辰,“坐。”
陆辰原本不想蹭饭,他出来就是准备离家出走后自力更生的,想不到自力更生的计划败在了老戴修表铺里。昨天在苏御的帮忙下联系房东,大雨天搬进来,空了一天一夜的肠胃得到滋润,他一个不爱碰鱼的人第一次觉得鱼片粥很好,可喝。
“一个人在外头不容易,小辰,吃这个。”戴明旭的爷爱大发,给他两颗虾饺。
景澄用筷子一戳,戳回来一颗,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我以前也不吃早饭,您怎么不管?”
“以后你也把早饭吃上,否则你那破胃,打四十八式太极拳都养不过来。”戴明旭说,转过头又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啊?”
“嗯。”陆辰吭声点头,敢情太极拳在这庭院里算是一个衡量严重程度的度量衡,但也很感动,远亲不如近邻,戴爷爷比新城区那些邻居好多了。
“是不是爸妈都不在了?没关系,以后把这里当家。”戴明旭又给他两颗虾饺。
陆辰叼着虾仁一愣,想不到自己的身份从离家出走的少年变成了吃不上饭的孤儿。
“爷爷您别和他聊了,我先走了啊。您一会儿记得吃药,有事给我打电话。”景澄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往嘴巴里丢了两颗薄荷糖,离开庭院时又看了几眼那辆自行车,深感遗憾。
这自行车怎么没有个后座呢?
“你别怕,我家景澄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人乖巧懂事。但是他嘴上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啊。”戴明旭替小宝道歉,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快餐盒出来,“这是我自己做的蟹粉鱼丸,你拿着吃,有什么事就找我,邻居应当互相帮助。”
“谢谢爷爷。”陆辰接了餐盒,吃饱后帮忙擦桌刷碗,捧着餐盒回到了隔壁。
蟹粉鱼丸……其实他不爱吃海鲜,从小嗅觉异于常人,总能闻出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比如那个米饭放三年了再煮熟有陈旧味,这道清蒸鱼大家都说鲜美但是有微微腥味,小时候他会说,可是陆光齐和于迎萱都说闻不见,还说他挑食不懂事,久而久之陆辰便不说了,不吃就是。
可是邻居家的饭……他闻不出异味来,可吃。
换好一件白t恤,陆辰斜挎着黑书包出了门,餐盒放在车筐里预备中午再吃。新学校还没订餐,食堂的饭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如果中午不让出校门就餐只能饿肚子。
庭院门口的路少许泥泞,四小巷在晨曦当中苏醒,清凉的早晨,人影和人声都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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