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水呛住, 咳咳两声, “所以孕早期要额外注意啊,稍不留神就当感冒处理, 又吃感冒药又吃退烧药的。有些人没感觉,有些人肚子疼得很明显,还会吃止疼药。”
“这么严重?”陆辰又喝了一口, 仿佛踏入了一片未知领域。
“是啊, 我和你比喻一下吧。受精卵啊它就是个球, 不能总在腔体内翻滚吧?它得给自己找个地方安家吧?于是它滚啊滚啊, 找啊找啊,诶,终于发现一个地方足够柔软又足够厚韧, 很适合着床。于是它就照准这个地方落下,进行着床仪式,为自己将来10个月的生长发育打地基, 同时快速吸收着孕体的营养和能量,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能让孕妇或孕夫产生不适, 疲惫,嗜睡……”
“停,我不想听这些。”陆辰让他赶紧打住, 脑海中出现了受精卵拿着小铲子开始挖坑的场景。他又想到了那个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时刻, 景澄会不会经历过这一切,给别人生了一个孩子?可是……孩子真的是景澄的么?毕竟男性beta的受孕率很低, 自从成年之后两个人都没睡过几个整觉,可苏御说过的早孕现象是一点都没有。
“好吧,咱俩又不是同行,你又不当爸,我和你聊这些你肯定不感兴趣。”苏御也觉得自己神叨了,职业病都延伸到工作之外去了,“聊聊别的,姜鑫约咱们出海,余哲说没空,说他最近正在弄一个app项目……”
不远处,景澄是被一阵鼓掌声吵醒的。
他抬手看看表,血红色的宝石表盘显示时间只过了几分钟,可是却像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醒来后还是犯困,还想睡,景澄戴好了眼镜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嗜睡症啊,一下子就糊里糊涂什么都不清楚,对身体失控的感觉十分陌生。
鼓掌是滑板男孩在庆祝学会了新动作,景澄坐着看了几秒才站起来,一条腿睡得发麻。胸口里面闷闷的,身体的一切反应都不对劲,可是他又无法具体说出不对劲的精确体现,各种不适搅在一起除了引起一阵潮汗还有一阵烦躁。
可能是周围太吵造成的吧,景澄转身朝大厦正门走去,想要回到安静的办公间里歇一歇,忽然脚步停下,身体没动,眼神却已经像一阵风吹过去,轻轻地扫着那人明亮的眼睛。
他看到了陆辰,而陆辰还没发现自己,正在打电话。
陆辰在给谁打电话?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约了别人吗?约了谁?景澄旁敲侧击地自问,避开真正想搞明白的事实,因为风行广场是约会圣地,不少情侣都会到这里吃饭看电影,留下一整天的美好回忆。
眼神仍旧似风,滚动着发酸的情绪,肚子内部明显抽痛一秒,景澄拿出手机,指尖出了一点汗。
是现在打,还是自己见完律师之后再打?
景澄再撩起眼皮,努力清扫大脑皮层的那层困倦,花了几秒钟下定决心,终于拨通了那个默背8年的手机号。上一次打通这个号码还是在鲸屿岛,现在近在咫尺,他却担心自己已经不在对方的服务区。
“姜鑫怎么那么喜欢出海啊?他小时候不是最讨厌海么?还说闻到海盐味就想吐。”陆辰百思不得其解,“他该不会想当字面意义上的海王吧?”
“谁知道他找什么呢,大海捞针似的。余哲也是神神秘秘,他们都是畸形发展,只有我是正能量……你呢?你这几天忙什么呢?”苏御问。
“忙着工作啊,不拿下鲸屿岛项目来我怎么舍得休息,万一落到别人手里拆了个稀巴烂怎么办?”陆辰说,“鲸屿”这两个字说得无波无澜,语调正常,可实际上舌根处像含了刀片,字字泣血。他们还没逛完的小岛,还没来得及还愿,游乐园和蓝鲸泪海湾都没去,伊甸园涂鸦也没去验证……
还有那片早已荒芜的大草坪,生锈的表演台,没有人记得8年前它什么样,没有人记得8年前多少水母烟花冲向夜空。
“你这么在乎鲸屿啊?”苏御心里又敲响警钟。
“咳……”陆辰回忆中断,被奶呛了一口,“对啊,毕竟是sts乐队最后一次表演的地方,乐队没了,回忆总要留下吧?”
“真不是因为别人?不是因为前任?”苏御的警钟持续敲响,“你和他现在没联系吧?”
“当然没联系了,怎么可能啊,不可能联系,而且同学聚会那次就是最后一面。”正说着,手机震动提示机主还有一通电话正在接入,询问是否转接,陆辰看清那串号码后对苏御说,“喂?喂?能听清楚我么……喂?”
“怎么了?”苏御一头雾水,明明听筒里清晰无比。
“我这边听不见了……信号不好,等……等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陆辰说完便按下转接,停顿几秒后换上了沉稳的声音,屏住鼻息。
“喂,哪位?”
“我啊。”景澄的笑声轻松自如,“你该不会连我手机号都忘了吧?”
“哦,你啊。”陆辰压低嗓音,漫无目的地在原地站着,“忘了啊,难不成还一直记着?”
“好吧,算我多问这一句。”景澄心里一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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