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蛋糕上面那层虎皮,“巷口那家西饼屋有卖。”
“好,那我带着芝芝一起去,看看她有没有想吃的。你闭上眼睛休息,睡醒之后我就回来了。”陆辰蹲在床边亲他额头一下,感觉景澄每天都要被胎儿吸走大半体力。景澄眯着眼睛点点头,苏芝芝也过来亲了他一下,两个人这才下楼。
“你们干什么去啊?一会儿吃饭了。”戴明旭还在扫院子。
“我们去西饼屋。”陆辰抱着芝芝,“景澄说想吃虎皮蛋糕,我带着芝芝去买。”
“爷爷你想吃什么啊?我给你买。”苏芝芝听话地说。
“爷爷什么都不吃,诶呀,我们芝芝真乖,还知道给爷爷买吃的。”戴明旭的脸再一次乐开花,赶忙说,“那快去吧,小宝难得想吃什么,多买,多买几份。”
陆辰哭笑不得,景澄现在的胃口毫无规律可言,这一秒想吃,下一秒可能闻着就想吐了,但还是答应了戴明旭的要求。等到这两人离开,戴明旭重新拿起大扫把,一下一下地扫他的院子。
院子老了,人也老了。他扫一扫就要歇歇,年轻时候一口气整修院墙,现在想起来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这些绒花树都种了好久,猛然一下,就要扔下它们了。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可能是陆辰带芝芝买完蛋糕了。可是再一琢磨,不对,不可能这么快。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庭院,拎着一个土黄色的便利包,穿着打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戴明旭像是有所感应,慢慢地转过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景澄:每天都有挑食新高度。
只有陆辰状况外
风沙沙地吹着, 树冠上的绒花正茂密。
妻子怀孕那年种下的绒花树,至今树龄53岁年,已成遮天蔽日。
庭院还是那个模样, 老房子更老了一些, 院墙加高了20厘米, 暗红色的大铁门刚刚上过朱红色的新漆。人没有树木长得快,却比房子老得快, 戴明旭的黑发已是全白,眼尾横纹多了不少。老戴修表铺已经关张,只剩下一块雕刻了店名的木牌, 木牌静静地矗在原地, 看着这个院子从人少, 到人多, 再到人少。
或许再有一次人多起来。
戴明旭叹了一声,他清明得很,自己老了许多。可是更清楚自己的眼睛还没老, 还没花,看得清。
只是他没想到,儿子戴心远, 也老了。手里的大扫把掉在了地上,戴明旭走向了眼前梦一样的人, 他呼哧带喘,像是爬了一次泰山,胸口像手风琴的风箱一样扩张着。等到一把搂紧时才发觉, 不是梦。
“不是梦。”戴明旭又使劲捏了一把, 眼前是实实在在的人,活人。
戴心远早已热泪满面, 可是又不能多说一个字。久违的拥抱没有办法穿越时间,时空横裂在眼前是填不上的鸿沟。可是他却不能说,只能木木地站着,如同他那天出警出差的早晨,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平平淡淡地走,平平淡淡地回来。所有的细节都要被他带到坟墓里去,成为他警号背后的永生秘密。组织让他活着他就活了,让他消失他就要消失,
他像是出门买了个菜,一脚踏进了时空隧道,再出来时就是现在了,刚才只是过了5分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戴明旭的泪水从这一刻快速涌出,开了闸一般,顺着他脸上的纹汇聚,流到下一道皱纹再分开。他不能问,不能说,但是他等到了。
四季花开,人回来就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像一只卡了壳的旧表,时针、分针、秒针卡顿了,说话也只是重复。这是儿子的选择,从他穿上那身警服的一刻起,儿子就不止是自己的了。
戴心远连动作都是顿的,手臂僵硬地放在了父亲的背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有一次,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戴明旭攥着儿子的衣服,手心里是非常粗的布料,“你没有给我托过一次梦,你不来我梦里找我,我就知道,就知道了。”
攥拳的动作变成了捶打,他一下一下捶着儿子的后背,是发泄也是埋怨。这些年他守在故春街的老庭院里,儿子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他不舍得走。风铃吹响,蓝星星就在玻璃里面晃,撞得丁零当啷响。上面的人说儿子牺牲了,目前还没找到尸骨,他却不信,因为夫人是给他托过梦的,时不时就能梦见,可是儿子一次都没有。
不肯入梦的人,他这把老骨头宁愿相信还活着,还没死。儿子福大命大,以前带他去鲸屿岛,岛上的老村长给他算过命,看过相,他说儿子是福寿命,一辈子不愁吃穿,子孙满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组织没给尸首,他就算到了闭眼那天都不相信。
夫人托梦也没说在下面和儿子在一起,夫人不说假话。
戴心远仍旧说不出话,故春街变了模样,和他儿时记忆里不太相同了。小赵烧烤摊的赵锐居然都有了孩子,当年还是个中学生呢。理发铺的老林早就不干了,现在是小林,小林都开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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