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翊无奈地看着她,唇角止不住地弯了弯。
“你是说,我睡主卧,却让女朋友睡书房。”他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而后眼睫微扬,低下头凑近她,同样认真地反问,“那我还是人吗?”
鹿茗:“……”
等小姑娘终于乖乖进了浴室,柏翊也终于有机会搭上自己左胸。
……再继续以这个频率跳下去,他怕不是今晚就要得心脏病。
临睡前柏翊重新倒了杯温水给她,等她接过杯子后,又抬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发顶,柔声轻哄:“放心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体检。”
其实要是他不提,鹿茗自己都快把还要去体检这件事给忘记了。
“学长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是老板。”
“唔?”
“所以我不想上就不用上。”
她眼睛睁大:“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柏翊轻笑一声,“其实我光躺着就能收钱。”
鹿茗显然没信,眉心都快皱成川字,一本正经的说教张口就来:“当然是工作更重要啦,体检那么简单我自己就可以去啊,但是工作没完成就会耽误整个公……”
柏翊直接打断:“刚才说什么?”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第一句。”他轻声提醒。
“我说,当然是工作更重要……”
“嗯,”他忽然捏了捏她白嫩小脸,眉梢挑起,“谁告诉你的?”
末了没等她出声,他又认真道:“当然是女朋友最重要。”
鹿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明是一句谁都会讲、没什么实质份量的哄人漂亮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又不太一样。
又意识到他一晚上都把“女朋友”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好像逮着机会就要说一遍似的。
“学长,”她白皙的面上越来越红,喊了他一声后,过了半晌才小声说,“你不要……”
她声音实在太轻,柏翊没听清后面的,弯腰俯低半身:“不要什么?”
鹿茗抿了抿唇,有点纠结但还是鼓起勇气、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你不要恋爱脑啦!”
“……”
不出意外,他今晚大概率是会失眠。
书房的小床靠墙,床板宽度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是简单翻个身都容易掉下去的程度,柏翊一动不动地平躺着,胳膊曲起置于脑后,也不嫌冷,被子只盖到腹部以下。
睁着眼默默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许久,窗帘厚密到透不进一丝光,然后越盯越清醒。并不是认床或睡得不舒服,他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他女朋友就躺在隔壁。
他那么可爱,那么乖的女朋友。
黑暗中,柏翊清晰地听见一声“啧”,由他自己发出的。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不管再怎么努力绷住,唇角却还是止不住地要向上扬起。
这谁忍得住不笑。
反正他忍不了。
不过等明天就不能笑得这么明显了,他轻轻抓了两下头发,又缓缓长吁一口气。
免得再被小女朋友指责恋爱脑什么的。
就这么思绪一茬接一茬地想了半个多小时,柏翊刚准备闭眼酝酿睡意,突然敏锐地察觉隔壁卧室的房门被慢慢打开了。
他顿了两秒,果断翻身下床。
打开书房的门,正好看见鹿茗正扒着卧室的门框,一副蹑手蹑脚准备出去的模样。
她身后卧室明亮的白光大片大片倾洒出来。
柏翊低头看了眼,小姑娘连拖鞋都没穿,不过有好好穿着袜子,加上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倒是不担心会着凉。
“怎么了?”
鹿茗对他也同一时间开门出来吓了一跳:“啊,我有点睡不着。”
“认床吗?”
“不是不是,”她摆摆手,又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是我今天不想自己睡。”
柏翊猛地一愣。
小姑娘紧张地咬了咬嘴唇,眼神不安地闪烁,似乎是纠结好久才做下的决定:“所以我就是想来问问你。”
突然心跳乱了,他喉结清晰地上下滚了一圈,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开口时甚至发现自己声音哑得过分。
“……所以?”
鹿茗没意识到自己表述中的歧义,也没察觉他语气里暗含的深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神情天真烂漫的撒娇恳求。
“所以就是…可不可以…今晚让陛下陪我一起睡呀?”
“………………”
柏翊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隔天清早。
鹿茗长到十八岁,第一次享受到了被猫咪踩奶叫醒的服务。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对上趴在自己被子上陛下的漂亮猫眼时,下意识地笑了起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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