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仍然抓着那杯奶茶,但半天都没打算插上吸管。
“所以其实现在是,”柏翊顿了顿,尽可能掩下嗓音里的笑意,状似诚恳问,“吃醋了?”
鹿茗握纸杯的手指微微泛着点白。
她怔然,眼眸里也流露出点点茫乎。
大概是因为“吃醋”这个词于她而言很是陌生,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安静了片刻,鹿茗依然没抬头,但犹豫着出了声:“我不知道。”
声音低低柔柔的,像一杯纯澈的温水:“我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在听见她喊你的时候。”
林璃子喊的是“柏学长”。
尽管在学校里喊柏翊“学长”的人一抓一大把,但从她嘴里喊出来,鹿茗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她甚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找不到任何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想到这里不由愈发郁闷,她索性破罐破摔般开始迁怒:“你到底有多少喜欢你的学妹啊!”
“……?”
柏翊不免好笑,同时又觉得心都要被她甜化了。
“这个啊,”他故意抿着唇,佯装真的在数,“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个吧。”
鹿茗眼睛渐渐瞪大,正要说话。
紧接着听他莞尔直言:“但我喜欢的学妹就只有一个。”
她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
扶着方向盘正开车的人虽然直视前路,嘴上却一刻没停:“不问我喜欢哪一个?”
她不想问,柏翊却异常坚持。
鹿茗没办法,终于还是红着耳尖配合着问了句:“那你喜欢的是哪一个嘛。”
柏翊嘴角越扬越高,不紧不慢地把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说了出来。
“当然是最可爱的那一个。”
“……”
“别人和栗子我都不喜欢,只喜欢你。”
“………”
哎呀这么油腻的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鹿茗在心里这么大喊着。
……可面上却还是无法抑制地蔓延了霞色。
她捂了好一会儿脸,终于等面颊的热意降下去。重新挺背坐直,然后长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柏翊听见她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那我承认了,”鹿茗仰着尖尖的下巴,克服了赧然之后,反而多了几分莫名的理直气壮,“我就是吃醋了。”
对于她突然的自我坦白,柏翊下意识反应不及,随之却又忍不住开始笑。
救命,他家小姑娘怎么不管做什么都那么可爱。
“这样,”他含着愉悦,好脾气地哄着,“可我真的和那个林什么的一点都不熟。”
“骗我怎么办呢?”
他挑眉,毫不犹豫:“骗你的话到时候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的小姑娘貌似总算对这个回答满意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又开了一段,在红灯的路口停下时,鹿茗终于开始动手拆包着塑料的吸管。
“啵”的一声,把吸管插进杯口的塑封纸。
然后她把奶茶喂到男友嘴边:“学长你先喝喝看。”
柏翊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按她说的低头就着吸管吸了一口。
鹿茗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喝吗?”
根本就已经是甜到齁嗓子的程度了,他艰难地把嘴里这口宛如糖浆的饮料咽下去,缓了一下才违心地点头:“好喝。”
他是基于她的口味给出的评价,还以为她会满意,不曾想鹿茗听后直接“哼”了一声。
“你之前还说不喜欢栗子的,结果栗子味的奶茶又说好喝。”
她把手里那杯奶茶搁到旁边的杯架上,口吻里故作的娇嗔明显得不行,一字一顿无辜道:“你现在就骗我了。”
柏翊:“…………”
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鹿茗考完科目二之后,距离过年就只有两天了。
除夕前一天是大寒,s市一直以来都有“大寒除尘”的习俗,今年也不例外,鹿茗跟着父母和哥哥一起把整个家上上下下都做了一遍大扫除。
一年到头,最忙碌充实的也不过这几天了。
可在临到年前,家里气氛却并不愉快。
起因在于鹿母忽然提出过完年有个人想让儿子去见一见。
许怀砚很快反应过来:“相亲?”
鹿母颔首,手里还捧着一本杂志,边翻边说:“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学历很高,性格也不错,正好你们俩年纪相仿,试着交往相处看看。”
“日子我们也已经定好了,就初五。”
许怀砚想都不想就拒了:“我不去。”
“阿砚。”鹿母声音沉下来,“都已经定下来了,为什么不去。”
“没空。”
“正月里你还有什么可忙的?”
“所以说,”许怀砚气笑,“您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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