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想也没说话,借着路灯快步往前走了。
庆一中在老城区,学校附近的房子也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小区,房子破旧、基础设施一般,段惊风找了好久,才租到一间各方面都不错的房子。
段惊风租的五楼。
房是普通的楼梯房,没有电梯,临近他租的那栋楼时,段惊风见归年没有要醒的迹象,也就没叫他,放轻动作背着人上楼了。
几分钟后,段惊风指纹解锁进屋。
客厅跟他早上离开前一样,抱枕东倒西歪在沙发上,玩没电的电脑、游戏机被丢在地毯上,矮茶几上还放着昨晚没喝完的饮料,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段惊风啧了声,难得懊恼凌晨偷懒不收拾,早上出门又忘了叫阿姨来搞卫生,以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段惊风抬脚踢开抱枕,单膝跪了下去,身体后仰将归年放在沙发上,然后才起身回房找了穿被子出来,边调高空调温度,便给归年盖被子。
随后段惊风再一次被烫到手。
不比刚才在外面,归年体温虽高,可额头的温度到底是正常的,而不像现在连额头都烫的吓人。
段惊风骂了句脏话,后悔先前不该听信归年的话,他说不去诊所就真不去了,要不然这会儿段惊风也不会这么进退两难。
留在家里不是,再出门更不是。
段母不放心段惊风一个人住,在段惊风搬过来住前,特意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了一个医药箱,免得感冒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段惊风跑到电视机旁,拉开下边的柜子,将东西全扒拉出来,才看到被他放到最里面的医药箱,翻出温度计去给归年量体温。
归年穿了校服,里面是一件薄羽绒服和浅色毛线衣,若是放在几分钟前,段惊风见归年这幅打扮,顶多会多看两眼,再没下一步动作。
可现在段惊风却顾不上那么多了,甚至不经过归年同意,便解开他衣服拉链,再撩起毛衣下摆,将温度计塞到归年腋下,才跑回房间抱出他的厚被子,将归年捂的严严实实。
段惊风体质好,一年四季鲜少生病,哪怕不幸中招着凉,他也用不着吃药,回家卷着被子睡一晚就可以了。
所以现在段惊风这么做,也是想让归年热出一身汗,到时候汗出了,感冒自然就好了。
然而段惊风高估了归年的体质,第二床被子才加上去,归年没出汗就算了,眉却越皱越紧,身体还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段惊风被吓了一大跳。
他顾不得会打扰到归年休息,用力推了推归年肩膀,见他无动于衷,又伸手轻拍归年脸,试图把归年叫醒,归年?醒醒。
先别睡,你发高烧了。见归年迷迷糊糊睁眼,段惊风急道,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发抖?
归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睡过去的,又为什么一醒来就头晕脑胀的,但脑袋再晕,身体还是准确地表达出了需求,水水我想喝水。
段惊风看到归年嘴张张合合个不停,却听不清归年说的话,什么?你要什么?
水。归年重复道,我要喝水。
这次段惊风倒都听清楚了,连应了声后,撑着地站起来要去给归年倒水。然而段惊风刚迈出步子,便感觉衣服一重。
归年再一次拽住了段惊风衣服。
段惊风去掰归年手,想要解救自己的衣服,却没料到归年手劲那么大,他使了三分力,也没能救出被归年拽住的那节衣服。
不是,我是去给你倒水的。段惊风见挣脱无用,干脆停了下来,好声和归年讲道理,你不松手我就没法过去,过去不了就不能给你倒水啊。
归年一声不吭,甚至眼都没睁。
段惊风无奈,心说他今年的耐心都用在了和归年交流身上,怕吓到归年,段惊风还特意放低放柔声音,所以你先松手,我倒了水就回来。
段惊风顿了几秒,补充道,说到做到。
归年这下倒有了反应。
那我不喝水了。归年仍没睁眼,抱着段惊风手往怀里塞,瓮声瓮气道,你别走,留在这里陪我。
段惊风哭笑不得,真不喝水了?
不喝了。归年说,你留下来陪我。
像是怕段惊风不答应,归年说完这句话后,又加了一个筹码,声音可怜兮兮道,我一个人害怕。
要不是亲眼看到归年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段惊风都要怀疑归年在骗他。可也正因亲眼看到了,段惊风才更惊讶,好奇他归年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对答如流的。
想不明白段惊风也就不想了,注意力全挪到了归年身上,想劝他松手,段惊风才好起身去倒水。
归年要再不喝水,嘴唇都要开裂了。
只是归年像有所察觉般,段惊风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归年倒先采取了行动,从拽衣服变成攥手腕,重复说,你留下来陪我。
段惊风没接话,只手上使了点劲,想强行挣脱归年的桎梏,却不想他才用了一点力,归年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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