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完全不能带来好的遮蔽效果,所以相比其他地方,这儿并不怎么受情侣欢迎。
段惊风却很喜欢来这儿。
以前归年还在时,偶尔两人在教室互撩到忍不住,就会偷偷摸摸跑到这里,然后躲在树下接吻。
往日一幕幕像电影,缓慢展现在段惊风眼前,让扎在他心上的针,一遍又一遍地戳他,直叫段惊风红了眼。
林荫小道的某些树下,特意放了些木椅,好供来这儿学习的人休息,段惊风盯着风雪随便走近某个木椅边,再缓缓蹲下去,看着木椅上的白雪出神。
没被破坏的木椅上的雪又白又完整。
段惊风伸手抓了把雪,凭感觉开始捏雪人,脑中却又开始回放两人认识没多久时的事。
彼时归年还只能呆在他家里,段惊风怕他无聊,想着时闻折和戚枝玩那玩意儿玩的那么开心,便在下晚自习后带了个回去,打算带归年出去玩玩。段惊风想过归年会很开心,却没料到他能乐成那样。
年年,今天庆州下雪了。段惊风试图捏一直鸭子出来,比上次我带你去夹雪玩还大,不过这次我没有夹雪器,也不知道能不能捏出鸭子来。
段惊风虽是这么说,也确实捏失败了好几个,但是他却没有就此停下,要是我捏出来了,你就回来好不好?
这是不是太贪心啦?段惊风手冻的通红,可他却完全没感觉似的,我看了你写的日记,也查了你说的abo,所以我大概了解你生活十几年的世界,算是时季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你说的城市。
段惊风笑了下,你在那边有很幸福的家庭吧?
肯定是的,要不然也养不出这么可爱的你。段惊风说着说着,声音忽然染上了点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我不应该这么贪心的,但我真的好想你啊。
归年,我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还想跟你过一辈子,段惊风看着捏失败的鸭子,忽然就泄了气,觉得他在做无用功,便狠狠挥开木椅上做失败的鸭子,不断低喃道,不可能的,都是我痴心妄想了。
雪势一直没变小,段惊风蹲在这儿的半刻功夫,他头发便被雪染白了,只是段惊风全然无知,撑着已经麻掉的腿要站起来,不想再呆在学校,只想快点到家缩在床上,再抱着还残留有归年味道的衣服,好好熬过这一宿。
变故发生在下一秒。
段惊风刚站起来,就有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而手心里正好放着一只雪白的鸭子。
段惊风愣了,心跳一瞬间加快,一个称得上荒唐的想法浮现在他脑中,迫使段惊风想看却又害怕回头。
他已经承受不住一点意外了。
好在对方比他勇敢。
他愿意的。一道熟悉的嗓音响在段惊风耳旁,炸得段惊风耳根发麻,他也在想你,想见你抱你亲你,同样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道声音这段时间一直活跃在段惊风梦里,他不可能听不出是谁。
然而正如近乡情怯,渴望已久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段惊风倒傻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归年看到段惊风这样,克制很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往前一大步用力抱住段惊风腰,小声抽泣起来。
段惊风我回来了。归年抱的很近,滚烫的眼泪融化了段惊风衣服上的雪,再也不走了,你别怪我,别生我气,也别不理我。
段惊风低下头,没有说话。
归年什么都不怕,就怕段惊风不理他,所以段惊风现在这个样子,归年都快吓死了。
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知道不断表露喜欢,好让段惊风知道他有在爱他,我都记得的,哥哥一直在我心里,我每天都在
归年。段惊风没让归年把话说完,他刚开了个口就被打断。
说话被打岔归年也不生气,还在为段惊风理他了开心,怎么了?
你你不要再吓我了。段惊风低着头,声音又低又哑,我快被你吓死了。
归年闻言想解释,可他字音还没来得及吐露,剩下的话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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