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了一行字,随后再次唤来几个影卫。
“运轻功不计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豫州的悬壶济世医馆。”
“是。”
影卫们领命离开,苏娘又对春花说,“快,直接南下,抄近道去沧州。”
沧州位于京城与豫州大概中间的位置,影卫们运轻功走直线回豫州应该只需要一日,而苏大夫出发到沧州快马加鞭应该也只需要一周左右,她们南下到沧州应该同样是一周,这样就可以在一周后治病。
马车飞驰着南下,那速度堪比八百里加急。服下解毒丸后姬墨舒果然感觉好受了一些,但也仅仅是好受了一些,为了不让苏娘担心,她强撑端坐着。
苏娘的眸子死死盯着姬墨舒暗中扶住车厢的手,眉头再次皱紧,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再次把她的理智与涵养击退。她根本看不得这人磨磨唧唧,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逞强。
她忽然把姬墨舒掰过来二话不说扯开姬墨舒的衣襟,不等姬墨舒惊呼的捂住,她的手已然落在那柔软的胸脯上。这回的直观触感并非是柔软,而是惊骇于手下的温度,手下的触感就好似一块冰,冷的她手都有点发僵。
这家伙,到底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唔,苏娘,我身子还有伤呢。”姬墨舒低着头小声说道一句,努力去抵抗身上越发强烈的不适。没想到那黑衣人的一刀效果会这么强,不仅伤口深,刀刃上淬的毒更是厉害,已经处理过都这么难受,而且这‘毒发’的感觉分明和她以往发病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浑身发冷,喘不上气。这难道不是发病吗?为何却说她中了毒?
“你就非得逞强吗?老实说,这里是不是很难受?”苏娘懒得与姬墨舒废话,她的手放在姬墨舒的胸口上,那里几乎冰的没有温度,她甚至一度怀疑这是活人能出现的温度吗?
“还好,不打紧,我已然服用了大夫给的解毒丸。”姬墨舒的声音轻的几乎如同一团云雾,似乎只需要轻轻的这么一吹就可以被吹散,可哪怕如此,那声音里依旧是带着一丝不肯示弱的倔强。
这家伙这回怎么这么倔。
见姬墨舒虚弱的似乎很难坐的住,她干脆让人躺下来。马车的软榻只能容纳一人平躺,此时自然只能给姬墨舒躺了,而她则把染上血色的衣服团成一团对着窗外扔了出去,随后把带出来的橘子香囊放出来。血腥味渐渐被清淡的花草香取代,颠簸与眩晕也随之淡去几分。做完一切她才把姬墨舒拢在怀里,不再做声。
冷冰冰的触感让她在五月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的冷好似五月雪,显然不是正常的,也不该再出现在姬墨舒身上。
怎么回事?明明那只是区区两个刺客,看着还似乎是从皇城派来的。这种毒已然十几年不曾在蓝国出现过,她都以为已然绝迹,为何那两个刺客会有,还是说她认错了。
冰蟾,是一种起源于南疆的蛊毒。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可这世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东西,这种毒的毒性很小,并不足以让人致死,却可以不断折磨中毒之人,也因此让人闻风丧胆。冰蟾的毒发机制十分隐晦,让人无从察觉,起初许是很轻微的寒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会一点点侵入人的五脏六腑,让人生不如死,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直至无法忍受自寻了断。
姬墨舒,分明,分明已经。
想到这,苏娘的心仿佛置于烈火中,明明姬墨舒浑身发冷,她却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两人抱在一起,似是冰火两重天。未几,有什么晶莹从眼尾滑落,这时正巧马车的帘子被吹开,天边黎明的微光照亮了那淡淡的光泽,可惜却又转瞬即逝。
不会有事的,姓苏的最是了解这玩意儿,定然也有法子的。
恐慌在此刻如洪水般把她淹没,以致于她都懒得去思考今夜遇到的诸多麻烦事,危险亦是顾不上了,她只知道必须先救姬墨舒,甚至不惜为此露出马脚。
姬墨舒早已撑不住昏睡过去,微翘的睫毛翕动着,上面萦绕着一层水雾正随着睫毛抖动仿佛在散花雨。定然是很不舒服罢,估摸着今晚也猜到什么了罢,可却表现的正如受伤的时候那般一声不吭呢,姬墨舒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苏娘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她拢住姬墨舒的头,轻轻别开浅浅的搭在额角的发丝,爱怜的捏了捏那精致小巧的耳垂这才埋首于颈窝。
墨舒,好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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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生病是因为中毒,之所以治不好也是因为没人知道这种毒,苏大夫能解正是因为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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