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舌被她的指节含在中间,染湿一片。林初晰看着东倒西歪、衣装不整的男人,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松了手,捡起放在地上的玻璃杯,起身离开。
背后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哼唧,大概是口齿不清地叫她的名字,但林初晰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一直向前走去。
楼上传来平稳的脚步声,她站在楼梯下方,仰头寻声望去。
面容俊美深隽的男人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慵懒惺忪的样子也减损不了他一分一毫的美丽。长过肩头的白金色头发在过道暖光的照耀下更显静谧,似一卷铺在海面上随风微动的丝绸,顺着涟漪,时时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皮肤是稍显病态的苍白,精致的面皮被刀削斧刻般分明的骨撑起来,光是随意往那儿一站,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无疑彰显着他就是这世上最耀眼珍贵的宝石,是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佳品,无人不会陷入他的璀璨里。
“abyss,你怎么醒了?”不管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被这天神一般的男人给惊艳到。林初晰在最快的时间内稳定好心神,见他拢着衣缘绣有金色繁复图腾的黑色真丝睡袍站在上方,垂着眼睑倦怠懒散地睨她,不禁用熟练的外语脱口问出。
“林,我说了,叫我安曙就好。”男人的中文还不熟练,说起来生涩又磕巴,却固执地不肯用母语交谈。林初晰半蒙半猜才勉强弄清了他的意思,但男人嗓音独特优越,似一颗被深海浸润包裹的绝世珍珠,既有着低沉平静的磁性,又优雅清越,饱和了人的官能,性感而极富诱惑力。
简直就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神秘高贵的海妖,光是站着就足够蛊惑人心。
男人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微卷的发被夜风吹动,他抬起手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去,精致的面庞大方露出,美得愈发妖冶。
深邃眼窝下,一蓝一绿的异瞳怎么看都带些诡秘。锐利沉静的蓝,清雅剔透的绿,浮着淡漠的寒光,用厌世之姿浅浅回应:“我想她了,睡不着,外面声响很大……”
应该是泊车的时候吵到他了,他精神本就不好,睡眠浅,很容易醒来。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林初晰从不轻易许诺。这件事她其实完全没有把握,但更加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只能硬着头皮扛下一切,让他别担心。
站在高处的男人没有回应,眼波闪动了一下,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张口之前就选择了独自退场。
对于他冷漠高傲的不辞而别,林初晰并不觉得冒犯。神祉之下,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她敢抬头对视交流已是了不起,强求他学习繁琐礼数,违背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反倒更缺德。
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无奈笑了一下,转身,却见那早已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扶着墙面努力站稳身形,用一种被狠狠背叛了的眼神,震惊地盯着她。
许是被那眼神刺痛,林初晰下意识地就想解释,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恶行,便又闭了嘴。放任他胡思乱想,算是长个教训。
硬下心来将其视若无睹,抬脚便要往上走,怎料男人这会反应倒快,跌跌撞撞追上来,握住她的腕,扯住她,誓要质问个明白。
“他是谁?”
他来的迟,没听清对话,却捕捉到那惊鸿一瞥。光是残留在脑海中的背影都那样圣洁美丽,黑与金的交织是由内而外自发漫出的高贵华丽,随着行走的动作,蹁跹衣袂袍角下的一截小腿白如玉瓷,光洁修长犹如艺术品,就连最毒舌的评论家见了也挑不出一点刺来。
这叫他如何不妒忌,如何不寒心?
“一个外国友人。”
林初晰无意与一个醉鬼纠缠,平淡的解释过后便要继续爬上楼梯,可喝多了酒的男人比平常更为粘人,纠缠着,一定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
要么让他安心,要么让他死心。
这样僵持着也没个结果,林初晰不想吵到那人的睡眠,只得反握住他的手,压低了声线要他自己跟上来。
言燚扶着扶手一阶阶蹭上去,摇摇晃晃随时要踩空的样子看得她心焦,干脆扯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臂缠住他的腰往上走。
“重死了!死猪。”林初晰被压得呼吸都乱了,咬咬牙一鼓作气往上爬,还不忘吐槽他两句。
“我才不胖呢!”言燚故意把重量压她身上,甚至还借着醉意把头歪倒在她光洁秀丽的颈窝里,一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一边像小孩撒娇般嘟囔,“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都瘦了!”
“我又开始不按时吃饭了,不吃早餐,天天喝咖啡,胃痛……”
“我肚子很痛啊!你也不管管我,不心疼心疼我……”
沉默了几秒,他才继续开口,声音比之前轻,也比之前低,咬字也清晰了不少。
“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对于他的控诉,林初晰很想翻个白眼骂他自作自受,但裸露的肌肤上湿润一片,侧头去看,竟然哭了。
又往上走了两节台阶,林初晰放开他的胳膊,掐住男人埋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