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进去,大约阿蝉又做噩梦了,梦见小时候的事情——女人和孩子被扔进煮沸的鼎里,她被母亲高举托起。
怎么能有那样的记忆呢?
连阿蝉都不知道。
她被人抱在怀里,紧紧的。
周围的热水火烧火燎的,热气烫破了她身上娇嫩的皮肤。
随即有人接过她。
“阿蝉,阿蝉……”
熟悉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了。
“文远叔叔……”她嘴唇轻启,伸手去寻。“……渴……”
命妇连忙端了碗,用勺子舀起,往阿蝉的口边送。
无济于事。
女孩子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张辽心急如焚,心想这怎么办才好。干脆就拿了碗,反正他大大方方,不怕别人说些什么。
仰头要喝,却被人一把夺走。
女孩子还未呢喃出下一个渴字,就听见那陶碗当啷落地,命妇一阵惊呼。
有人捏着那女孩的下巴撬开她的口,附身下去,心对心、口对口。
甘甜的井水自那人的口中传进女孩小巧的口中,力道太大流速太快,于是那来不及收纳于口中的,打得女孩唇边颈前一片濡湿。
“再来——!”
吕布伸手,朝着身后的人说。
张辽和命妇一愣,来不及反驳,只能又倒了一碗。
女孩如饥似渴,张着口,去寻那水源,可以让她不那样热的甘甜。
便再俯下身子,用手臂轻轻柔柔揽住她的脖子。
甘甜凛冽的水沿着口腔再度灌入进女孩的嘴,还有别的什么,是嘴唇与嘴唇的相交,是小巧灵活的舌,轻轻柔柔勾着吕布的欲念。
他不忍离开。
“再来。”
真是懦夫,只能借由如此场景,去靠近她,去碰触她。
又是一碗水,那二人好似认命了一般。
命妇皱着眉头嘀咕,张辽却一言不发,用身子挡住门口,不让那些场景被外人看了去。
吕布三度垂首,口中连同津液落进了阿蝉的嘴,舌终于按捺不住对方的诱惑,被勾了去。
又是一种热,和口干舌燥不同,湿漉漉的。
他恋恋不舍,才从那女孩的唇上离开。
她就那样无力的倚靠在他怀里,吕布胸中擂鼓如同雷霆万钧。
“将军,你还是将她放下吧,小姐还病着。”
命妇斗胆上前。
吕布看了她一阵,好似挣扎,最后终于抱着她的肩,让她重新躺回在床上。
颓唐起身,却在迈步的刹那停滞了身子。
“别走。”
有那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长袍。
他一愣,回头望,刹那间无数想法浮涌而出,念起念灭,不过刹那之间。
即可成魔,亦可成佛。
“爹……”床上的女孩睁着眼,病恹恹的看他,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将那要吞吐而出的称谓吞进口中。“奉先……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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