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生醒了,朕就放过他们,但是该有的惩罚绝对不能少。”
张居正看着朱翊钧,又看了一眼皇帝手中的名单,嘴唇颤抖,脸色通红,眼圈也有一些发红。
他随即跪在地上,叩头道:“臣谢陛下!臣能够得遇明主,实在是臣之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连忙把张居正搀扶起来,“先生何必如此?咱们师徒同心,绝对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那些跳梁小丑,根本上不得台面。”
那些人全都是老鼠屎,朱翊钧自然不可能留着,
想要做改革,必须要有一支言听计从、服从命令的队伍。
这个时候跳出来乱倒事的人,全都应该干掉,一个不留。
只不过在张居正昏迷的时候,自己干这个事,时机不成熟。
毕竟如果那个时候干了的话,帽子很容易扣到自己身上来,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个锅,还是让张居正背着比较好。
现在张居正进宫了,皇帝把人抓了。说是张居正授意的也好、是皇帝也好,无论怎么样都是张居正做的主。
在这件事情上,朱翊钧想得非常清楚。
这些人拿掉之后,张居正还会再清洗一批。
在这方面,朱翊钧觉得张居正不够狠,即便是不杀那些人,也不能让他们回家去。
你看看那帮货回家都干什么了?
跟当地的商人勾结在一起、办书院讲学、培养后备人才;结社、结党营私,全都是他们干的。
大明朝后来的各个地方党派,基本都是在这个时期发展起来的。这些人回家之后不甘心,总想着抨击张居正,在当地团结了一大批人。加上商人捧臭脚,直接来了一个官商合流。
朱翊钧准备从源头上掐死他们。
你们想回家?
想都别想,全都给我去边疆,建设大辽东、建设大云南、建设大新疆、建设大广西、建设大西北全都靠你们了,全都去吧,回头再发一批。
谁闹腾就发谁,边疆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张居正久违的心里面也涌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自己能有这样的学生,当真是让人畅快的一件事。
只不过自己这位皇帝学生说的话,张居正可没真的信。
血冷了以后,计谋就上来了。
在张居正看来,这很可能是皇帝学生为自己演的戏。谁知道这个名单是惩罚名单还是提拔名单?
自己醒了,就是提惩罚名单;要是没醒,就变提拔名单,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还有一个高拱的事情没解释清楚,这都是心里面的一根刺。
不过在这个时候,张居正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皇恩浩荡、感恩戴德,这是他唯一需要有的情绪。
师徒二人一片和谐,相谈甚欢。
朱翊钧还把张居正留下,陪他吃了下午饭,这才把他放走。
张居正走的时候,朱翊钧也是亲自送出东门口,同时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让他带回去。
目送张居正离开,朱翊钧才转回寝宫。
君臣本分
“张阁老,等一等。”
张居正刚走出去不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停下脚步,转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司礼监的张宏。
“张公公。”张居正笑着抱了抱拳。
“阁老。”张宏也连忙躬身回礼道:“听说阁老生病了,陛下这些日子也是提心吊胆,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跟着担惊受怕。现在阁老身体康健,陛下高兴,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跟着高兴。”
“倒是让公公担心了。”张居正笑着说道:“公公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公公但说无妨。”
“是关于陈公公的事情。”张宏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张居正,无奈的说道:“陈公公虽然去了高拱的老家,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张阁老不要怪他。”
张宏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已经开始琢磨,张居正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张居正之前并没有这么直来直去,待人总是笑呵呵的,更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话。
虽然现在也是笑呵呵的,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似乎尖锐了不少。
听到张宏的话。张居正眼睛微微一挑。
陈矩去高拱的老家,这件事情自己当然知道。张宏和自己说这件事情,张居正也明白这说的不是陈矩。
陈矩能去的原因是什么?
那是陛下让他去的。
张宏说这些话,与其说是替陈矩说话,不如说是替皇帝说话。
张居正心里面不得不琢磨,这话是皇帝吩咐的,还是张宏自作主张。
这两种情况导致的结果可完全不一样。不过这种事情又不能当着张宏的面问,问了他也不能说。
张居正没有说话,等着张宏继续往下说。
他想通过张宏的话,来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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