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弃云:“没事,小刀伤。”
他胳膊上的薄荷款卫生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司檩倒是看得清楚,之前下车的时候乌弃云直接扯下来丢进了路边垃圾桶。
一提到乌弃云的伤,汤积立刻就想起乌弃云忽悠自己的话:“小荆啊,辛苦你了。”
来大姨夫还要看家。
“……”荆峙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司檩拉着乌弃云上楼:“去把衣服脱了,处理伤口。”
说完他就拎着小纸袋去了汤圆的房间,汤圆见他眼前一亮:“你们终于回来了!”
司檩他们出去了近两个小时,汤圆忧心忡忡,荆峙虽然不说但好几次但想迈出家门,但出于对司檩的信任还是忍了下来。
“大哥呢?”
“他受了点伤,回房间了。”
汤圆瞬间紧张起来:“没事吧?”
司檩微微摇头:“小伤。”
汤圆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司檩跟汤圆没什么话可说的,便直接把纸袋递给汤圆:“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我们歇两天再走。”
回到房间,乌弃云已经冲完澡换上了干净的休闲裤,只是上身还露在外面,精练冷白的腰线就这么径直闯入了司檩眼中。
他微微一顿便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上前去:“手给我。”
窗外落着瓢泼大雨,而乌弃云则坐在飘窗上,被司檩握着手消毒上药。
虽然伤口已经好长时间都开始发白了,但消消毒总归保险一点,消炎后也能尽可能降低伤口感染的可能性。
感觉乌弃云的指尖在动,若有若无地触着自己手腕,司檩抬眸:“疼?”
乌弃云:“……有点。”
司檩给他裹好纱布:“那你忍忍。”
乌弃云直觉司檩心情不太好,没了占便宜的小心思,他抽回手问:“怎么了?”
司檩的目光在乌弃云开合的唇上停留一秒,说:“在想汤积。”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司檩确实鬼使神差地想亲下去,最终退缩自然不是因为汤积发现了,而是心里突然无由地升起一股顾虑。
距离想要的东西越近,司檩就越是迟疑。
说来可笑,司檩竟然平白体会到一股名为胆怯的滋味。
上一世他一个人,身边只有一个已经称不上是人的丧尸,虽然司檩护了它十年,但也清楚那早就不是他的云哥了。
于是后世里,他都不想称它为云哥,而是随意取了个外号,把乌弃云和丧尸云完全隔绝开来。
那时候的他行事毫无顾忌,不用瞻前顾后,不用想如果自己出事了谁去保护乌弃云……
更不用想在这朝不保夕的世道里,自己如果真的和乌弃云在一起了,那将来自己意外离去后,对方该怎么办。
司檩轻吐一口气:“我是不是不该把他带回来?”
乌弃云随即笑了:“没什么该不该,碰到就是缘分,如果以后一直都是这样……”
“司檩——那不可能只有我们。”
司檩微怔,他明白乌弃云的意思。
在末世里想要真正地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两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一旦有抱有恶意的幸存者团体侵袭,他们再厉害也难敌众拳。
越是混乱的世道,人的内心就越渴望安定和温暖,若想要下半辈子还能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被逃亡一点一点磨灭生机,他们就需要一些队友,一些能说得上话、能托付后背,能让你觉得你还活着的队友。
如果只是一味地奔波逃亡,那时间久了,你就会觉得自己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了。
汤积这样的人对司檩来说太过鲜活。
十年末世里,司檩每天都行走在死气沉沉的氛围中,看惯了绝望与哀嚎,再见到汤积这样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末日了都还能保持良好心态的人,难免会生出些好感。
乌弃云也一样。
“所以司老师,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乌弃云坐在飘窗上含笑看着司檩,“不用忧虑拖累谁,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将来遇到危险,或是对上灰塔,汤积也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不用你现在万般顾虑。”
司檩也笑了:“你说得对。”
乌弃云拉了下司檩的手:“司老师不问问我会怎么选?”
司檩眸色微动:“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没有选择。”乌弃云缓缓站起身,声调放低,“司老师不知道吗,你在哪里,我就会在……”
“咚咚咚!”
乌弃云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口,后半句“我就会在哪里”硬生生被敲门声给憋了回去。
汤积摸摸脑袋:“你们忙好了吗,我饿死了!”
“……”乌弃云转头对司檩说,“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应该拉上落汤鸡同学。”
司檩现在心情不错,走到门口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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