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能确认我与‘源堡’有关,无法直观看见那扇奇异光门,也就是‘源堡’的投影……”克莱恩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太意外。
他深吸了口气,在做好自我“抢救”的准备后,抬手一拉,拖出了刚成为自己秘偶没多久时的“赢家”恩尤尼。
恩尤尼一点点抬头,眼睛里逐渐映出了克莱恩的身影,映出了淡薄的,往外弥漫的灰白雾气。
雾气深处,或透明或半透明的扭曲蠕虫合抱成了数不清的光球,光球层层叠叠,组成了一扇染着些许青黑的光门。
光门比以往清晰了很多,更加具有质感,同时,它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往顶部拉伸变高了不少。
这让它就如同一道瘦高的灿烂人影,而周围灰白的雾气就是这人影的带兜帽长袍。
不同光球的辉芒不断闪烁,让克莱恩就仿佛被这深沉神秘,高远恐怖的人影用一只只眼睛注视着。
轰的一下,克莱恩的脑袋不由自主向后仰起,一股股鲜血夹杂着一条条透明的蠕虫从他的毛孔里喷了出来。
那一条条“灵之虫”落到地上,疯狂地翻滚挣扎,有部分迅速溃散,有部分最终平静下来,又爬回了克莱恩的身体,钻进了毛孔里。
“嘶……比上次直接昏迷过去,失忆了一样好多了……”克莱恩揉了揉额角,无声感叹了一句。
他面前的“赢家”恩尤尼已因为他刚才受到冲击,无力维持历史孔隙影像,直接消失不见。
这也是克莱恩这次没遭受太严重伤害的原因之一。
——没有了“赢家”恩尤尼,他就无法看到那出现变化的奇异光门,不用被持续冲击。
缓了两秒后,克莱恩进入历史迷雾里,逆走四步,来到灰雾之上。
看着一丝丝虚幻的幽暗光芒从体内腾起,消融殆尽,克莱恩终于松了口气,自嘲一笑道:
“差点自己污染自己,自己侵蚀自己……
“之后再用罗萨戈等‘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做另外的实验:在不直接遭受冲击的情况下,随着观察时间的增加,是否会被‘源堡’投影反向污染……”
…………
南大陆,东拜朗,遭受攻击的凡尔特克城。
绯红之月的照耀下,躲在简易工事后的鲁恩士兵们正抓紧时间轮流休息,以恢复精力。
他们脸上黑乎乎的,尽是硝烟的痕迹,时而有人醒来,拿出晒干的烟草,随意裹了一下,就用仅剩的火柴点燃凑至嘴边,深深地吸上一口,眼中透出的更多是麻木和茫然。
值守着这道防线的几位士兵闻到了烟草的味道,下意识抽了抽鼻子,回头望了一眼。
“你还有烟草吗?”一位提着连发步枪的士兵压低嗓音,向同伴询问道。
他的战友摇了摇头:
“早就抽完了。”
“也不知道下一批什么时候才能到……没有烟草我都快疯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士兵用下巴指了指工事外面,“看见了吗?那么多尸体,那么多手,那么多脚,之前都是属于活人的。”
太阳下山前,反抗军发动了一次猛攻,疯了一样冲击着凡尔特克城的各条防线,他们不要命的姿态吓到了坚守的鲁恩士兵和仆从军们,险些就取得了胜利,但最终,他们还是未能突破关键防线,丢下了大量尸体,潮水一样退走。
他的战友沉默了一下道: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们也会变成这样。”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那绯红的月亮,梦呓般说道:
“不知道贝克兰德怎么样了,我很久没收到家里的信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足够的食物,生病了能不能找到医生……”
刚才想要抽烟的士兵正想骂一句脏话,诅咒这该死的战争和该死的敌人,眼睛突然发直,颤抖着抬起右手,指着前方道:
“活,活了,活了……”
一个个士兵随之望了过去,只见绯红月亮下,之前反抗军丢下的残缺尸体们一具又一具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着试图靠近防线。
远处,一位神秘人戴着兜帽,身穿绣有绯红花纹的黑色长袍,立在反抗军后方,微微张开了双臂。
整个战场的灵性正飞快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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