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韦尔奇的父亲望向坟墓前的陌生人,既疑惑又警惕地问道。
克莱恩叹了口气道:
“叔叔,我是韦尔奇的朋友,最近刚好经过康斯顿城。”
韦尔奇的父亲微微点头,嗓音低沉地说道:
“他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我只认识其中一部分。”
他这句话其实是在解释当初没邀请眼前这位客人参加葬礼的原因,对此很是抱歉。
克莱恩没有多说,左右看了眼道: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或者说,您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我希望能提供一份力量。”
韦尔奇的父亲环顾了一圈,苦涩笑道:
“你能让这里所有的死者重新站起来吗?”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和你想要的重新站起来不太一样……克莱恩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那你能让康斯顿恢复原本的样子吗?”韦尔奇的父亲苦笑着又问了一句。
不等克莱恩回应,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没必要提供帮助,能实现的,我自己就能做,不能实现的,只能祈求神灵。”
说话间,这位银行家越过克莱恩,走到儿子的墓碑前,弯腰放下了手中的洁白花束。
克莱恩看着他的背影,自语般低声说道:
“我会尽力的。”
说完,他转过身体,离开了墓园。
…………
康斯顿,一家装修风格偏上个世纪的酒吧内。
一位裹着厚夹克的男子端着啤酒,走到吧台旁边的木板前,试图从上面贴着的一张张纸上寻找兼职工作。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委托任务:
“我是一名记者,想从不同的人身上搜集战争中发生的各种故事,最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我能提供的报酬是,免费满足你们修缮和重建房屋的愿望,我在这方面有足够的资源。
“梅林赫尔墨斯。”
这名男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委托太过奇特,像是恶作剧的产物。
“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坐在木板旁的一个瘦弱男子抓住机会,开口问道。
这个酒吧来往的客人里,识字的只是极少数,即使想要寻找工作,或接相应的委托,绝大部分人也看不懂木板上贴的那些纸张究竟写的是什么,而酒保只能记住报酬最高的几个。
基于这样的情况,瘦弱男子靠着自己读过免费学校,掌握了常见的鲁恩文词汇,以每次四分之一便士的价格为别人提供相应的解读。
这就是他赖以生存的方式。
那名男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看得懂鲁恩文,他指着梅林赫尔墨斯的委托道:
“这是真的?”
“真的,那位记者先生就坐在那个角落里,戴着很高的礼帽。”瘦弱男子热情地指出了方向。
那位记者答应过他,每介绍一个人过去,给他四分之一便士。
端着啤酒的男子沉默了下来,犹豫了足足十来秒钟才走向角落,找到了那位叫做梅林赫尔墨斯的记者。
“你,真的会帮我重建房屋吗?”他有点忐忑有点担忧地询问道。
克莱恩指着摆放在小圆桌上的文件道:
“我们可以签合同。”
“……不用,哪怕你只是提供一些材料,我也很满足了。”那男子坐到了克莱恩的对面,颇为拘谨地说道,“我没有太生动的故事。”
“足够真实就行。”克莱恩微微点头,给予鼓励。
那男子目光下移,注视着桌面道:
“我是康斯顿本地人,曾经有一个还算体面的工作,在淡潮街买下了一栋联排的房屋,后来,战争爆发了,我的房子在一次轰炸中变成了废墟,我的长子,那个刚进入初等学校的孩子被埋葬在了里面……
“我们不得不又租了个两居室的房间,直到弗萨克人占领了康斯顿,他们,他们拖走了我的妻子,她再也没有回来……
“前段时间,有人通知我去认尸,我没法认出她,她腐烂得已经不像样子,不过,她残余的衣物口袋里还装着,还装着我们的自来水账单……
“她在出租屋的时候,一直很怀念我们的家,我的小女儿也是,我现在没什么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但我希望能一点点重建那栋房屋。
“坦白地讲,我非常不喜欢将自己的不幸告诉别人,我宁愿沉默,可如果真能在重建这件事情上获得帮助,那我可以……”
克莱恩拿着纸笔,假装在做记录,闻言轻轻点头道: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你明天去淡潮街那栋房屋的废墟前等我。”
与此同时,他推了1苏勒纸币过去:
“这是请你喝酒的钱。”
那名男子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张钞票。
第二天,将小女儿送到教会学校后,他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回了熟悉的淡潮街,然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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