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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的心思全在送冬节上了,心情愉快地陪他待在这里,两人一同坐在大眼球旁的台阶上,他看书,她就给他举灯。
约莫是书本过于晦涩难懂,特拉维翻了一会,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阿贝尔撇过一眼,里面的字一个也看不懂,大概能体会他的疲惫。
“休息会吧,明天也能看。”阿贝尔撑着脑袋说。
他偏头看她:“不行,很急。”
好意被拒绝,阿贝尔也不自找没趣,扭过头:“算了,我不打扰你了。”
特拉维揉了把她别扭的脑袋,从衣袍里取出一只单片眼镜,夹在眉骨与下眼眶间。金色的链条晃悠悠垂下,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奇怪的小玩意吸引,视线跟随细链摇摆。
阿贝尔毫不避讳地上手去摸。
这东西看上去就贵重,小小的一条金链做工精致,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链环看都看不清,还能把它们串在一起做出来就更困难了。
她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特拉维受不了直白又欢喜的视线,见她手痒,便问:“试试?”
阿贝尔果真点头:“试试!”
单片眼镜轻易到她手上,她的眼骨没特拉维的深,而且镜片偏大,没一会就滑下来,戴上的感觉说不太好,眼前晕乎乎的。
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阿贝尔兴致缺缺地把它还给特拉维,郁闷地说:“你带这个怎么看书啊?不是更头疼吗?”
特拉维重新戴上,又翻过一页,轻声回答:“因为有必须要做的事。”
阿贝尔疑惑,他却不再说了。他一看就是一个下午,陪到后来她实在枯燥的紧,趴在腕足上看着单片眼镜的细链随他动作晃动。
豆大的烛火映衬下,金链散着碎碎的光。就像他给她的感觉,刚接触是冰冷的,随着对他的深入了解,会在某一天、某件事上,忽然发现他其实也有温情的一面——可惜这些都改变不了他依然冷漠的本质。
盯得久了,特拉维就捂住她眼睛。
阿贝尔一滚,翻出他手掌心,冲他得意地笑。
特拉维使用了腕足纠缠,轻易把她卷回身旁,阿贝尔的细胳膊拧不过大触手,还有好几条大触手,就哇哇乱叫,扑腾四肢反抗,和他滚作一团,特拉维担心她跌下走廊,卸去力气任她闹。
阿贝尔就把他压在身下,跨坐在他腹间,自以为获得胜利,以胜者姿态俯视他。
“哼哼,不过如此。”她嘲笑。
特拉维哪还忍得了,一个用力把她掀翻,触手们一部分垫在腰下,一部分压在她身上,重得像块石头,让她反抗也反不动。
这下换他俯视阿贝尔了,报以相同语调的嘲弄:“不过如此。”
阿贝尔恼羞成怒,更多的是羞:“你也太无聊了吧!这都和我争!”
“家庭地位还是需要争一下。”他破天荒开了玩笑,把书本放在一旁避免波及,摘下镜片,一口咬住她的喉咙,“现在胜者该享用他的战利品了。”
“等等等等!”阿贝尔手忙脚乱推开他。
特拉维撩眼看她:“不想?”
“不是,”阿贝尔捞过镜片,链子从手指间滑落,“你戴上。”
“……这么喜欢?”
“对,可喜欢了。”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就戴一会儿,一会儿就行!”阿贝尔抱着他手臂央求,“求求你啦。”
他说:“好。”
他抽回手,重新戴上镜片,垂首吻她。
细长的金链落在皮肤上,扫过唇瓣,凉意激起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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