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家住下来的事,也……也不是不行。”半晌后,荆瓷听到陶明灼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只是我……我需要认真地考虑一下。”
他沉默了一瞬,又补充道:“因为我,我平时也很忙的,而且我爸妈……还有我姐都需要我来照顾。”
荆瓷“啊”了一声,了然道:“没关系,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然而陶明灼却咳嗽了一声:“没事,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不过你……你最好先不要抱任何的希望。”
荆瓷微笑:“好的。”
陶明灼几乎是跑着离开的病房。
荆瓷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下头,吐出一口气。
其实刚才讲到后面,说到什么“想让人陪陪说一说话”这样的借口,荆瓷自己都快有些编不下去了。
荆瓷不知道陶明灼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复,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已经准备将自己的病情向陶明灼坦白出来了。
迟迟未说出口,是因为荆瓷在那一刹那又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之所以总是想要多陶明灼和相处一些时间,已经并不仅仅是为了看着他的脸来下饭了。
荆瓷先是望着病房门口出了会儿神,视线随即落在了陶明灼刚才用来装棒冰的袋子里,然后他的目光又骤然一滞——
因为荆瓷在袋子里看到了陶明灼的手机。
荆瓷:“……?”
一分钟后,陶明灼重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电话打完了。”青年镇定地说,“我爸妈说没什么问题,他们说……让我多帮帮朋友也挺好的。”
见荆瓷半天没有说话,陶明灼又抿了抿嘴,若无其事地问道:“所以你觉得,我几号搬去你家比较合适啊?”
红色
随着陶雪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她将美甲店的生意大部分交给别人打理,自己过上了清闲的安胎生活。
她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偶尔去店里面看一眼,其他时候便一个人在家里捣鼓捣鼓不同的菜式。
有的时候菜一不小心做多了或者做得太磕碜了,陶雪不忍心浪费,就会在晚上的时候把菜给陶明灼送一份过去。
反正她向来了解自家弟弟,知道他什么东西都能炫得很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陶明灼这一阵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说自己有事儿,人也总不在家,每次都叫她把菜放冰箱里就行。
陶雪有陶明灼家的备用钥匙,她没嘴上直接问,但是却在某天晚上特意挑了个晚点的时间过去,结果发现人还是不在家。
这小子……不会是偷偷谈恋爱了吧?陶雪迟疑地想。
今天陶雪的糖醋小排骨做得火候有点过了,最后变成了糖醋小烧炭,她自己吃了两口,着实有点咽不下去,就端着盘子又来到了陶明灼的家。
本来她也没指望能碰到陶明灼,结果端着盘子刚把门打开,就发现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陶雪愣了一下,说:“哎哟,稀客啊。”
陶明灼叹息一声,把她手里的盘子接过来后,就转头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根本没空搭理她的阴阳怪气。
陶雪定睛一看,发现他正在收拾行李:“怎么,要出差吗?你这工作还有出差需求?”
陶明灼说:“不是,有个……挺熟悉的同事病了,我去他家里照顾他几天。”
陶雪“哦”了一声,觉得挺合理的,就没多问,打开冰箱把排骨放了进去。
关上冰箱门后,陶雪盯着陶明灼收拾好的行李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陶雪知道陶明灼的生活习惯,大小伙子气血旺盛,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他基本都是穿着t恤在家闲逛的状态。
但是这回,陶明灼竟然装模作样地在行李的最上方放了一套棉质的睡衣。
陶雪眼睛尖,又从行李的缝隙里拎出来一本厚厚的精装书:“这什么?”
陶明灼神色顿时变得不太自然,咳嗽一声,将书从陶雪的手里抢回来:“偶尔阅读一些书籍,提高一下……提高一下自身修养。”
陶雪:“你逗我呢?”
陶雪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她盯着陶明灼略微泛红的耳根,敏锐地问:“你这个同事男的女的?”
陶雪太了解陶明灼了,从小到大每次被女生表白的时候,陶明灼的脸比人家告白的女生还要红上几倍。
回家之后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第二天又郑重其事地告诉人家千万不要喜欢自己,要好好学习,每次都给人家女生吓得够呛。
陶雪一看他这个腼腆到有些怪异的状态,就知道绝对是和感情上的事儿有关。
然而陶明灼却说:“男的。”
陶雪:“真的?”
陶明灼表现得更不自然了,但还是说:“真的。”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又说:“我先走了。”
“还有姐,你以后别总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了。”陶明灼说,“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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