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灼睁大眼睛:“这是……”
荆瓷带着陶明灼来到了一家卖颜料的店。
这个牌子陶明灼并不陌生,就是之前荆瓷在u国出差时,给陶明灼带回来的那盒昂贵油画颜料的牌子。
当时陶明灼也只挖了一咪咪来画荆瓷的肖像画,剩下的至今没动,被他偷偷地锁在了陶雪画室的小柜子深处。
这家颜料店是u国本地的小众品牌,颜料以昂贵且包含矿物粉末而出名,店也低调地开在小巷子里面。
进了店后,陶明灼就看到整齐地放置在木架上的一盒一盒的颜料,颜料按照色系以及明度被归类得很好,一眼望去,属于是连强迫症看了都很舒适的程度。
陶明灼看得出神时,就听到身旁的荆瓷问自己:“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回过了神,点头:“怎么了?”
“我的脑海里有一个画面,我一直想要把它呈现在画布上。”
荆瓷说:“不过我从小到大唯一一幅真正完成的画作,还是当时在你姐姐的美甲店里,你接手后帮我画完的。”
“你应该比较了解我的绘画功底,我比较随我的父亲,相比于色彩和图形,我可能对数字更敏感一些。”荆瓷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头,“水在我的眼中永远只有透明这一种颜色,对于绘画,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画得可能还不如我妈。”
“所以我想买一些颜料回去,让你帮我画出这幅画。”荆瓷说。
陶明灼倒是真没想到荆瓷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荆瓷的神情是很认真的,虽然陶明灼感觉这个请求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但他本来就是靠画画吃饭的,便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么贵的颜料其实不用买太多,你把你想画的大致场景,以及你想画的人物的特征先给我大致描述一下吧。”
荆瓷安静了一会儿。
“场景……是在公司的员工食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片刻后荆瓷开了口,他没有看向陶明灼,而是抬起手,指尖缓缓地在颜料罐的罐身上滑过:“当时他没有看到我,但我却一眼就在人群之中注意到了他。”
“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荆瓷说,“可是唯独有关他的事情,好像被覆上了非常鲜明的色彩,我总是可以记得格外清楚。”
陶明灼的身形猛地一顿。
“我想想……绿色,”荆瓷的指尖停在了一罐绿色的颜料上,笑着说,“是他当时吃的那碗炸酱面里黄瓜丝的颜色。”
他抬起手,又将食指轻轻地落在了一罐橙色颜料上:“偏橙一点的橘红色,是他那天穿的卫衣的颜色。”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可是并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黑,而是透着很好看的光的那种黑色。”
荆瓷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没有办法用言语描述出来,那大概也没有办法用颜料完整地还原出来吧。”
陶明灼的嘴微微张开:“你……”
“光聊色彩,也许没有办法很好地还原出来我说的这个人。”荆瓷想了想,对陶明灼弯了弯眼睛,说,“这样,我来和你讲讲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一些事,说不定你就能画得更轻松一些了。”
“他吃饭的时候总是大口大口的,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得很香,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想要看着他的脸吃饭,下意识地想要和他多产生一些交集。”
荆瓷说:“但是后来,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他很爱脸红,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屋子里温度太高,或者是他不能吃辣。”他说,“但是有一次我和他在桥边抽烟,我突然就起了一些试探的心思,故意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嘴边去点烟。”
“我发现,不是因为温度又或者是食物的风味,他的脸……是因为我而变红的。”荆瓷说。
他笑着摇了摇头:“从那天起,发现他的脸因为我的行为举止而变得很红的时候,我总是会……感觉自己有些说不上来的高兴。”
“他心口不一,明明是脸皮很薄的人,却会在酒吧帮我解围的时候,很大声地对着别人说我是他的男朋友。”荆瓷说,“在明明下着大雨,冷得不行的初春时节,却说自己热得不行,不想拿外套,转手就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当时他和我说,他有一个心上人。”荆瓷的手指轻轻地在颜料罐的盖子上点了一下,“我以为是经常和他一起出现的一个小姑娘,起初我以为,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在意的。”
“可是后来有一次,听到他们要一起去外地待三天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到很不舒服。”
荆瓷的眼睫颤抖了一下,他说:“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情,当时我以为我只是在担心自己看不到他就没有办法吃饭,可是后来我突然意识到,我当时的心情……更多的像是一种对他和那个女生之间关系的嫉妒。”
“不过喜欢这种情愫本来就很复杂,”他说,“又有谁能在第一时间就立刻意识到呢?”
“如果一开始是以吃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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