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武敏之所言,婚书签了就是签了,天下人谁会在乎签下婚书的过程,别人听到的看到的,是滕王出尔反尔悔婚。
沉默的李钦载也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向武敏之投去诧异的一瞥。
原以为这货逼滕王签婚书是他发疯,失去理智所为,毕竟飙车飙嗨了,做出任何事都能理解。
没想到武敏之逼滕王签婚书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圈套。
签下婚书,造成既定事实,蛮横地抢过整件事的主动权,不管婚书是什么来路,不管金乡要嫁的人是不是有妇之夫,总之,它签了,那就是事实。
在这个注重契约的年代,它将个人和家庭的信誉,名声,品德,性情等等,牢牢地捆绑在一块儿,无法割裂,一损俱损。
婚书便是白纸黑字的契约。
看着滕王愤怒又挣扎的模样,李钦载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他喜欢金乡县主,他渴望与她终成卷属。
此时此刻,希望已在眼前,只要自己再加一把火,李治再从旁递几句威压的话,滕王有很大的可能不得不屈服。
可是,这样的成功,真是李钦载所希望的么?
用一纸婚书要挟金乡的父亲,跟逼迫杨白劳卖女儿的黄世仁有啥区别?
今日若滕王被迫答应了,此事将成为他和金乡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心魔。
“婚书,不作数。”李钦载突然开口道。
众人一愣,惊讶地看着他。
李钦载语气越来越坚定,再次重复道:“婚书,不作数。”
说完从怀里掏出那份婚书,刺啦一声,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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