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踉跄而行。
同行的不止两人,天子夜游宫闱,扈从宫人无数,一队队披甲禁卫举着火把在前开道,一群群宦官宫女打着灯笼亦步亦趋跟随。
李钦载索性放弃了挣扎,今晚且任由这货撒野吧。
只是心中有些不适应,今日只收了个金齿部就这么高兴,将来大唐灭了吐蕃,你不得飞上天,在太上老君的丹炉里撒尿啊。
李治身形摇晃,面色通红,满嘴喷着酒气,醉意颇深。
“景初,朕今日很高兴,非常高兴……”
“是,臣看得出,陛下确实很高兴。”
“这些年,朕都不知怎么熬过来的……那些混账臣子们,每次上疏不肯好好说事,奏疏一开头便是‘先帝如何如何’,然后又说朕如何如何,总而言之,就是朕治理家国社稷处处不如先帝。”
李治露出悲伤的表情,低叹道:“朕……明明已经用尽全力了,天下悠悠众口依然觉得朕不如先帝,当了十几年的天子,朕做梦都听到有人骂我昏君,有人仰天悲呼先帝走得太早,把江山留给了这个懦弱无能的败家子……”
猝不及防间,李钦载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李治的胳膊死死箍住,氧气陡然间消失,李钦载大惊挣扎,李治却醉意醺醺在他耳边念叨。
“景初,多亏有你,多亏有你……是你让朕今日扬眉吐气,一雪多年憋屈!”
“朕……终于走出那片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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