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与刘春台说好,一人一鬼一猫各自散去,到中午,刘春台已经将大致路线给燕璇摸索出来,燕璇借口午睡,让花容也去休息,不要来扰她,便偷偷从窗户离开了房间。
刘春台在前开路,能及时让燕璇避开来人,就是一路避着人走,时间花费地有些久,好在还是顺利到达了那棵松树前。
树下一股子尿骚味儿,泥土也比其他地方松软许多,可见褀哥儿每天没少往这儿撒尿。
时间紧急,燕璇也顾不得嫌弃,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赶紧挖了起来。
不用挖得太深,倒也容易,加之这棵松树现在尚且不大,绕着树干挖一圈很快。
燕璇将棉花绕着树干埋了一圈,以确保褀哥儿从哪个方向撒尿都能撒到棉花上,便赶紧往回走。
此时日头偏了一点,她们过来时的路被太阳照着了,刘春台是鬼,过不去,只能往另一条阴凉的路走。
燕璇贴着墙根而行,前胸后背都湿透了,额上也满是汗水,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或许都有吧。
“前面有人过来了!”刘春台远远喊道。
燕璇来不及擦擦额上的汗,赶紧缩着身子,绕去了屋后。
这是间下人房,里面住着褀哥儿的奶娘胭娘子,还有个叫丁香的小丫鬟。
屋后窗户开着,燕璇蹲在窗户下,此时丁香正和个小姐妹坐在床上打络子,胭娘子并不在。
小姐妹叫芭蕉,年岁和丁香差不多,两人手上不停,嘴上也是不停,嘻嘻笑笑着,突然芭蕉好奇问丁香:“奶妈妈今儿怎么又不在?”
“肯定又往赵夫子那儿去了呗。”
“这大白天的她还真敢?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告诉二夫人听?别人可不怕咱们似的怕惹事。”
丁香轻哼一句:“她都敢把那些个淫画带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淫画?”
“可不是,说起来我都觉臊的慌。”
丁香还真没说假,脸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晕,她这羞涩模样,可叫芭蕉好奇了起来,追着问什么淫画?
“哎呀,我也没瞧仔细,她一看我进来,就赶紧将画收了,要不是我眼尖,看到画上女子那半边奶子,也不会发现她独自在看淫画,她哪会画画,肯定是赵夫子给她画的。”
“你可看见她收在哪儿了?咱们偷偷瞧瞧吧,也开开眼界。”芭蕉比丁香胆子大,好奇心被勾起来,特别想亲眼瞧瞧。
“那肮脏东西,看了污眼睛。”
“那你别看,我看,你告诉我她收哪儿就成了。”
芭蕉拖着丁香的手摇晃,丁香架不住她乞求,伸手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一个上锁的大箱子,“她收在那里面,锁着呢。”
“这容易。”芭蕉站起身,从头上拔下一支细簪子,对着那锁眼捣鼓了一阵,只听吧嗒一声,锁头就开了。
“你还会开锁呢!”丁香满是吃惊。
“以前在家,我爹娘经常锁起好东西只给我弟弟吃,我嘴馋,就学着隔壁锁匠开锁的模样自己偷偷试着开锁,这其实不难,多试几次就会了。”
芭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箱子,里面都是胭娘子私人的东西,箱子里面放着好几幅画,芭蕉随手打开了一幅,里头画了个袒胸露乳的女子,还有个老太太,女人捧着只奶子给老太太吃。
燕璇听她们说得好奇,趁她们看画的时候,偷偷探出脑袋,往里面瞧了一眼,她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乳姑图,这画的是二十四孝里乳姑不怠的故事,说的是祖母年事已高,牙齿脱落,吃不了其他东西,孙媳妇用自己的乳汁每天喂她的故事。
小丫鬟们不识字,没见识,不知什么乳姑图,也看不懂画上颂孝道的字,只看得懂那袒胸露乳的人,顿时红了脸,嫌弃说道:“真是淫画,好个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嘴上骂着,芭蕉又拿起了另一幅画,里头还是个两个人,一样的姿势,不过那吸奶的老太太换成了老头子。
这叫燕璇看不懂了,还没想明白,芭蕉又打开了第叁幅,这是一幅美人图,很明显画的是胭娘子,她闭着眼睛,微张着红唇,圆润的胸脯上还挂着奶水,衣衫凌乱躺在一张小榻上,双腿大张,腿间也挂着乳白色的汁水。
经过那晚偷春药,燕璇知道,那是男子射进去的精水,这画的是胭娘子与男人酣战之后的模样。
这就是实打实的淫画了,若是丈夫所做,还能说一句闺房乐趣,可胭娘子的丈夫在外经商,压根不在京城,且这画上的题字明显是赵亭业的,她练过赵亭业那么多字帖,对他的字再熟悉不过了,赵亭业和胭娘子可不是夫妻,这幅画,算是实锤他们是狗男女了。
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正正经经的赵夫子和胭娘子有这么一腿,还真应了大表哥的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燕璇正在心里嫌弃着,那边刘春台又喊了:“可以走了!快点!”
顾不得再看下去,燕璇赶紧追上刘春台,随她偷偷又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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