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忙活,天蒙蒙亮才睡去,燕璇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好在以前因为身子虚弱,也常这么睡,花容看她只是睡着,没有发热发寒也就没有喊她。
还是刘春台将她喊醒的。
燕璇坐起身来,看刘春台一脸郁色,还以为计划失败了,忙问:“怎么了?你怎么这副样子,可是失败了?”
刘春台摇了摇头,“成功了,花太岁用童子尿破了它的功,它化回了鱼身,根本不用我们动手,它就因为缺水而奄奄一息了。”
“那你怎么还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只是执念突然没了,我有些不习惯。”
“张书槐死了?怎么死的?他死了你怎么没有在鬼门关看见他?”
燕璇一口气问了许多。
“他是被鱼妖吸干精气死的,魂魄也被它吃了,所以我在黄泉路上没有看到他。”
刘春台慢慢和燕璇说起今日从鱼妖嘴里得知到的真相。
一切还要从张书槐被父亲逼着每天天不亮去鱼市看鱼开始说起。
张书槐在画画方面没有天赋,为着画画,小时候没少挨父亲的打骂,自打去去鱼市开始,他每天鸡还没叫就起床出门,天蒙蒙亮就要到鱼市,蹲在街头看着卖鱼的,买鱼的,杀鱼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着,可尽管如此,他完全没有记住那些鱼儿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只记住利刃剖开鱼肚的血腥场面,只记得那挥之不去的鱼腥味多么令人恶心。
他的画还是没有长进,父亲很失望,手指粗的藤条抽在他身上,他疼极了,也恨极了,他恨爹,也恨鱼,恨意就像他身上的鱼腥味一样,一日比一日重,一日比一日难闻。
那天他照旧去看鱼,突然听见有人在谈论一条鱼是不是毒死的,他才知道,原来还能毒鱼。
从他们口中得知,用药毒鱼,速度又快又多,只是这样大鱼小鱼都会被毒死,来年就没有鱼捕了,而且毒死的鱼也不能吃,只能就地掩埋,损人不利己,所以大家都不会做。
张书槐暗自记下毒药名称,开始往四处打听,他想把江泽湖泊里面所有的鱼一股脑儿全部杀死,以消解心头的恨意。
也不知怎么的,他打听毒药的事情被于满仓知道了。
于满仓那时还没有成为鱼市老大,他听说张书槐这事,便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毕竟张书槐被父亲逼着来看鱼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
于是乎,于满仓找上了张书槐,他给了张书槐毒鱼的药,让他明年端阳节去附近的江泽湖泊下药。
张书槐不明白他一个卖鱼的为何也要毒鱼,于满仓告诉他,物以稀为贵。
来年端阳节,张书槐按照和于满仓的约定,偷偷给附近的江泽湖泊下了大量毒鱼的药,短短一月之间,京城附近,除了一些自家养殖的鱼塘外,其他地方的鱼儿全都遭受了灭顶之灾,此事之大,惊动了皇上,皇上派下钦差查探,然而不论怎么查,他们也没想到会是于满仓和张书槐,两个毫无来往的人在一年前合谋好的。
此案最终不了了之,由朝廷拨银子从南方买了诸多鱼苗来,并颁下法令,夏叁月,川泽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违令者杖五十,罚银五十两。
“原来禁渔期是这么来的,张书槐也就罢了,那于满仓还是靠鱼吃饭的呢,竟还敢这么做!”燕璇很是愤怒。
“于满仓不同于别人现捕现卖,他家挖了几亩大鱼塘,专门养鱼来卖的,每年不管是鱼饲料还是请工人养鱼都没少花钱,那几年野外的鱼虾长势好,市面上的鱼价下跌了不少,他家亏损很大,若不是发生毒鱼这事,别说成为鱼市老大,他肯定早就亏得底裤不剩了。”
“说到底还是利益,鱼妖肯定是来报仇的吧?”
刘春台点点头,发生毒鱼这事后,张书槐就不用再去鱼市看鱼了,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完,他父亲就拎了一条红鲤鱼回来。
他父亲说,这是刚刚回家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执意送给他的。
红鲤鱼被张父养在了水缸里,勒令张书槐每天看半天鱼。
有父亲盯着,便是张书槐有毒药也不敢将这条红鲤鱼毒死,于是他偷偷捉了一只野猫来,想故意做出猫吃鱼的假象,谁知道当那猫儿一咬上鱼身,鱼儿突然就变做了一个人,一个眉目如画,人身鱼尾的美人儿。
美人儿赤裸着上半身,一对儿大白奶招摇在空气中,鱼尾巴拍打在地上。
张书槐瞧呆了,猫儿也被吓得炸了毛。
女子说它叫鱼娘,是一只鱼妖,一直被个老太太养着,老太太感觉自己要死了才把它送给别人养。
在猫儿眼里,这人身鱼尾的鱼人还是鱼,张嘴又要咬它的尾巴,张书槐却是一巴掌将猫儿打开了去。
猫儿被赶走了,鱼娘被张书槐抱了起来,胸前的一对圆乳被张书槐抓着又揉又捏,又吸又嘬,张书槐说:“以后我养着你,没有别人的时候,你就变成人。”
鱼娘答应了,然后被他抱着亲了又亲,摸了又摸,用嘴儿接了他许许多多的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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