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燕璇这么一问,实在是丫鬟的反应有些奇怪。
在燕璇的询问下,丫鬟坦白了。
杨夫人与杨大人从来都是相敬如宾,年轻时感情就淡淡的,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同房两次,其余时候,杨大人多是宿在小妾房里。
随着年岁渐长,杨大人便是来了,也只是睡觉,不会再做鱼水相欢的事情。
时间久了,待听得这投肉壶儿的把戏,杨夫人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与丫鬟几个,学着玩了起来。
昨夜,几人用那圆溜溜,紫蓝蓝的葡萄又玩了一遭,葡萄如同以往,全都在肉壶儿里被搅和碎了,只有一颗葡萄还完好无损,什么样进去,什么样出来,杨夫人拿着瞧了瞧,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将那沾满腻汁儿的紫葡萄吃下了肚。
杨大人和杨公子听完丫鬟说的,直呼不可能,在他们眼里,杨夫人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从来都是端庄贤淑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淫荡事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儿子能玩,老母亲自然也能玩,你要是不想她玩,你倒是对她好点儿,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可是杨家主母,哪能做出这等混账事来!”杨大人很生气。
燕璇也很生气,“你儿子还是杨家嫡长子呢,他做这事就是情理之中,杨夫人做这事就是混账淫荡,难不成女人就是原罪?”
燕璇不服反驳,完全忘了自己此时是小厮扮相,杨大人说不过她,只能斥道:“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奴才,我家的事情还不容你来置喙。”
被他一提,燕璇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只得收敛了怒气,与他说了句抱歉。
“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宋青阳拉过燕璇,“杨大人合该反思反思一下自己,为何夫人宁愿用果儿填满空虚,也不愿与你开口求欢。”
宋青阳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转移话题问杨公子:“按这么说来,昨儿个杨夫人恐怕就是吃了那颗奇怪的葡萄才会中毒,那么杨公子你呢?”
“我应该也是,昨夜往葡萄架下纳凉时,突觉口干舌燥,便伸手往架子上摘了颗葡萄吃,还没用力扯呢,那葡萄就滚到了我手掌心里,我当时只以为葡萄熟透了,没有细想,直接吃了,又凉又甜的汁水,像是往井里凉过的一样,于是我又伸手摘了几颗,然后面的几颗不论大的小的,都没有了刚刚的凉凉甜甜的味儿。”
说完这些,杨公子不免为父亲又说了句话:“我娘这事实在怪不了我爹,她自个儿向来觉得正妻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应当端庄贤淑,不该沉溺情事,丈夫过多的情欲,该要以色事人,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去做解决。我爹所有的侍妾都是我娘亲自安排的,不存在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燕璇听罢,在心里哼了一声,他这说的哪是女人,明明是圣人。
燕璇不欲与他们这种人多言,得了线索便往外面的葡萄架下查看去了。
葡萄藤密密麻麻,燕璇抬头瞧着,透过藤蔓看见了天上的月亮。
燕璇移开视线,往前看去,突然地,在个藤蔓缝隙处,她看到了一张苍白的鬼脸。
是个女鬼,她浑身不着片缕,赤裸的身上被黑色的葡萄藤蔓缠绕着,瞧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是你结出来的怨果?你为何要害杨家母子?你有什么执念?”
女鬼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说道:“叁十年媳妇熬成婆,百年的大道走成河。”
刚说完,那厢宋青阳便来了,女鬼一阵风儿似的走了。
燕璇怨宋青阳来的太快,将刚刚女鬼的话说了说。
“她不会是杨公子的前妻吧?”
宋青阳也将杨公子后来说的话告诉燕璇。
杨公子在此之前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舒氏,成婚后两人极为恩爱,葡萄架也是因为舒氏喜欢吃葡萄而栽种,会以此为淫不过是夫妻情趣。
后来被杨夫人得知,杨夫人斥责了儿媳妇一顿,说她放浪形骸,比之娼门妓女还要淫贱,不配为杨家下任主母。
那次之后,舒氏再不敢与丈夫在葡萄架下胡闹,便是在床上也不敢放肆,唯恐让婆婆安排听房的人听到声儿再次责骂她。”
“竟然还安排人听房!夫妻敦伦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为什么与自己丈夫在自己房里欢好还要被扣上一顶淫荡的帽子?”燕璇十分不能理解。
“你忘了刚刚杨公子说的了,杨夫人觉得正妻需得端庄贤淑,葡萄架那等荒淫的事情只能让小妾去做。”
“杨夫人疯了吧,她自己将丈夫往外推,竟还要儿媳妇也和她一样。”
说完,燕璇明白了刚刚女鬼说的那句话,叁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百年的大道走成河,婆婆接受了她婆婆的那一套,现在企图将自己经受过的苦痛让儿媳妇也经历一遭。
燕璇不禁叹了一口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舒氏是怎么死的?”
“舒氏难以忍受婆婆的磋磨,在几年后的一个夏日悬梁自尽了。”
“照这么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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