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上前几步,把她从梯架上拽了下来,他鲜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她的身体亦如当年从秋千上纵身跳入他怀里一样,没入了他怀里。
“我赵高,赢姓,字玄玉。此生唯公主一人矣。”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这样甜蜜的誓言有的时候就像是一种陈暮的诅咒。可是她却有着一种毫无顾忌的冲动想要就此沉沦。
她猛地推开他,然后消失在书房里面。
她在要沦陷的刹那忽然想到了自己并不是阿房,也并不会按照她的命运走下去。
至于玄玉,他没有看上去这样的简单。
因为就在刚才,消失很久的椰子忽然开口道,“玄玉的好感度是五十。”
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只有一半好感度的女人说出这样甜蜜的情话,难道不是一种危险的表示吗?
不就是攻略赵高吗?
等着瞧。
“阿房,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清一色的官员跟在长兄扶苏的身后。扶苏长兄,阿房停在了原地,审视这个男子。从前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一派温润如玉对谁都温和如水。可是此时所见,却觉得有一丝难言的怪异。
提着灯引路的宫女是甘露,名臣甘茂之孙女,她的弟弟是十二岁的上卿甘罗,小小年纪便拜入丞相吕不韦门下,任其少庶子。甘罗十二岁时出使赵国,使计让秦国得到十几座城池,甘罗因功得到秦王政赐任上卿。
身边的少年甘罗却愿意在扶苏长兄的身旁低头。这些名臣贤才对扶苏多为推崇,后来若不是因为赵高缘故,胡亥怎会?
“拜见公主殿下。”
甘罗等人都行礼告见。
扶苏如同翩翩佳公子,此时脸上的温和几乎可以与泉水媲美。
“长兄可真是好兴致,与诸位一同前来赏风景?”
甘罗抬起头来,一颦一笑似天上弯月,一眉如远山黛水,她只穿着家常衣裳,天青色的裙裾,乌黑的长发柔柔披在了肩头,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是那样分明的笑容。他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窥视。
“阿房说笑了,孤带他们寻找古书典籍而已,父皇近日身体不大舒服,孤愿求典籍古道为父皇早日安康。”
见到阿房穿的单薄。
扶苏原本披着一宝蓝色的大披风,眼下见到阿房这样单薄便习以为常接下了自己的披风,抖开来披在了阿房身上,仔仔细细的系上带子。又拨出了她柔顺的长发,细腻的发丝滑过他的指尖,漆黑的夜色将至,薄凉的晚风里多了一丝指尖的温暖。
阿房道:“岂敢劳烦长兄?”
扶苏道:“疼惯了的阿房,父皇也会如此。”
阿房斜着的眸子里看到柱子后面的黑影一闪而过。
玄玉,我要你心间被万刃所伤。
玄玉浓墨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血色的光辉,他的少女在扶苏咫尺距离,在他几经暧昧的笼罩里。
“阿房告辞。”
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的阿房,飞快的消失。
“大人。”
玉溪跪在地上,眼前的这个人人畏惧的赵高大人,是她的神。
“照顾好殿下。”赵高摆了摆手。
“可是殿下对你--”这般残忍。
玉溪抖了抖身子,还记得傍晚的时候大人那嗜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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