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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道剑光落下的时候,有无数的月蝶从岛屿的各处飞起,挡在了天空当中,形成了一道屏障,暂且的挡下了那剑光。
可是在锋锐的剑芒之下,这些精致、美丽的小东西显得是那样的脆弱。最外层的月蝶因为接触到剑上的光而被点燃,一层又一层,在从空中簌簌落下的时候带着一种惊人的美,像是天际陨落下来的流星。
月蝶的能力是精神的构造与对本源的绝对污染,可是作为死物的剑月剑光,显然并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若是要去影响那一柄剑的主人,可对方远在天空之城上——即便是曾经魔族与神族之间的战争进行到最白热化的阶段的时候,魔王们也从未能够将天空之城击坠。
那是【神器】,是唯有神明才有资格掌控和使用的权柄。非神的生灵即便无限的接近那个领域,差的这一线之隔,也终归有如天堑。
而伴随着月蝶的大量的覆灭,科科尔的面色也显而易见的愈发的苍白。
他本来就处于绝对的虚弱期,先才从白塔的基石当中所汲取的那些力量杯水车薪,更是因为眼下月蝶的大量的死亡而急剧的消耗,乃至于已经开始榨取科科尔的本源。
这些家伙……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啊!
科科尔的心头难得的像是这样充满了怒火,甚至连面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冷了下去。
若非是在破茧这样的时刻,以这位最古老的、曾经仅凭一己之力都给神族带去了莫大的麻烦,甚至强悍的撕咬下了魔族所能够栖息和生存的、最初的土地的魔王的能力,又如何会被逼到这样的程度?
一只手从后方伸了过来,搭在了科科尔的肩膀上。魔王肃然一惊,整个身体都在那一刻绷的极紧,有如一张拉满了的弓,随后才因为意识到手的主人而逐渐的松弛了下来。
“母神……”他说,“您不必担心。”
“请在我的身后躲好,科科尔自然会护您周全。”
天空之城的出现过于的声势浩大,而这一片大陆上其他的几位魔王也绝不是摆设。科科尔知晓,除了仍旧陷入休眠当中的【深海的挽歌】之外,其他的魔王都在用自己所能够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
……怎么偏偏是离的最近的家伙在沉眠啊?!天空之城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
科科尔想,等到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梦樱匣里上面建一个传送阵。
——真的是只有到需要用的时候才能够意识到重要。
而在别的魔王赶来之前,他自然会不惜一切的代价的保护好母神。
但是姜绮触碰科科尔,却并不是为了这样一句保护的承诺的。
若是科科尔现在回过头去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少女的眼瞳不知何时染上了灿灿的金,几乎能够同天空当中的那一轮烈阳相争辉。
曾经在人类公国佩里安德尔的时候,由那位修习占卜魔法的大魔法师所做出的【预言】,在这一刻再度的浮上姜绮的心头。
第一张牌是血月。
那是过去,亦是未来。是挣脱不掉的枷锁,但是也未尝不是永远环绕于身的荣耀。
是她终将要践行的道路,是一切的开始与一切的终结。
第二张牌是深林。
潜藏在远离大陆的浮岛上的种族,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备了数万年有余。深林看过、并且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会在森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三张牌是破碎的天空。——是眼下正在她的面前所发生和上演的场景,从撕碎的天空后出现的崭新的城市。新的纪元从天空后被孕育和诞生,谁会成为未来的掌舵者,目前还尚未可知。
姜绮的目光越过了科科尔,落在了他身后的天空、以及天空当中的血月上。
她突然明白了当时占卜系的大魔法师对她说的那句话。
“当你遇到那个契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怎么做。”
而现在显然正是那个时刻。
姜绮朝着天空当中的血月伸出手来。
血月的光芒原本是被烈阳所压制住的,毕竟后者才是真正明亮而又炽热的发光体,而前者终归是属于暗夜。
可是现在,从那血月上绽放出来的光华压过了所有的一切,即便是旁侧的那一轮金色的太阳都显得有些失色,不得不暂且为其让开了道路。
于是那些月光便得以从天上洒落下来,落在了姜绮的手心里。在这个过程当中,沾染到这月芒的锋锐利剑像是消融的冰雪那样化开,而被火焰所灼烧的月蝶们原本残缺的翅膀重新长好,又是那样一副美丽精致的模样。
捧住月辉的少女垂着眼眸,可是当你看着她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在注视着黑夜与深渊,注视着本不该窥探的存在。
——应该阻止的。
四位七翼的大祭司长这样想。
可是在少女的目光下,他们却发现,即便是弯曲一根小手指都变成了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那种感觉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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