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沉沉浮浮。
一只废萌躺在床上,被洗的白白嫩|嫩,抱着小被子睡的正香。
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了软肉,长长睫毛翘起的模样勾人也可怜。
花木兰坐在她床边,用指腹轻轻敛去她眼下的一滴泪。
指腹没有湿意,细细摩挲,才发现是泪痕。
被欺负的那么惨么?
花木兰眼神柔|软,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一种温热的感觉从阮萌的肌肤上传递到他的唇间,让他心口发烫。
心口滚烫。
有血一样的东西,仿若能够从心口流出来。
这是爱……
“将军,你是我的了。”
花木兰轻声说着,屋内安安静静。
只有阮萌偶尔啜泣的声音,夹杂着几声软糯沙哑的——不要了……
这真的是,太可怜了。
过了一会,营帐外有人通报。
“将军,大夫来了。”
营帐内传出花木兰有些低哑的声音。
“进来。”
大夫端着药箱,药童端着熬好的中药,走了进去。
屋内的中药味道非常浓……浓到能把人熏个个子。
好在大夫都已经熟悉了这个味道,只是他也不明白……
那病秧子将军,可是打翻了药罐子,怎么这个味道……怪怪的?
大夫还没有细想,就感觉到了一阵冷冷的视线。
花木兰坐在床沿,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从大夫和药童身上扫过去。
大夫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被花木兰那双眼睛看了个通透,连把脉都不敢上前,药让药童端到阮萌的床前。
花木兰用眸光扫药童一眼,站起身。
药童被他的动作生生逼退一步,却没想到,花木兰并没有如他冷峻的神色那般发怒,而是端起棕红色的中药,仰头,一饮而尽。
大夫惊呆了,脸上神色变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后马上被碗砸在地上的声音惊醒。
花木兰用手背蹭蹭自己的唇,直视着大夫。
“这药可不行啊。”
大夫的心又咯噔一下,马上稳定神色,张口道。
“这药是补虚的,而副将军您自然不用……”
大夫的话没说完,花木兰的唇角玩味地勾了起来,轻轻地说。
“这药,太苦了。”
大夫:……?!
“下次,多加些甘草。”
花木兰说完,又坐会了床上,坐在阮萌的身边。
大夫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眉头微蹙。
“加甘草虽然会止苦,却会冲了药效。”
花木兰又轻笑。
“药效?你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还说药效?”
花木兰看看自己手背上干涸的药剂,眸光瞬间更加锐利,简直如一把刀,将大夫刺个窟窿。
“这药里有什么你比我清楚。”
“今天我叫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带上你的行囊,滚出去。”
花木兰的话突然大声,他的手却捂住了阮萌的耳朵。
阮萌嘤咛一声,滚到了花木兰的怀里。
她的墨发披肩,随着滚动,肩上的红痕便露了出来……
大夫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这……副将,和将军……
断袖……
还……
让他脸色苍白的却不是这个,而是……
知道了这些的他,可不是滚了得的。
营帐外突然有人轻轻撩开营帐,捂着大夫和药童的嘴,将他们拖了下去。
营帐内的阮萌,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花木兰仍旧捂着她的耳朵,眼中的冷厉在转向她的时候,柔|软成了一池水。
“小家伙,我会保护你的。”
大抵着世上,所有人都是要背负什么而存在的。
他生在花家,难违祖训。
男儿做女态……当真是……
替父从军,他是愿意的。
战场,才是他该生存的地方。
却没想到,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花木兰轻叹一声,搂紧阮萌的小身子。
“将军,待到战事平定……”
平定,他是否还可以一直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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