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
更何况夜下长安。
灯火通明的皇宫,万千楼宇下掌灯。
红墙绿瓦,星光下,也是冷硬一片呐。
摘星楼说是太极宫中最高的建筑,又怎么可能是最高。
这大唐,不是天收人权的西方,最接近天的人只能是天子。
最高的建筑,最接近天的地方,住的也是天子。
阮花妖萌被明世隐拖在掌中,跟着他等台阶,一步步上了高台。
栏杆外,仍是皇宫。
举目四顾,宫内深深,那些屋檐,怎么都一个样。
阮萌后来成了人,问过明世隐。
这皇宫的建筑虽然漂亮,却一点人烟气都没有,她觉得不及她在长安城里看到的民居。
明世隐点点她的小脑袋,告诉她——
“这叫做权力。”
现在的阮萌还没有去关注权力,她感觉不到冷,只是觉得——刺激。
妈诶,她终于可以换个高度看世界了!
天知道她作为一只行动不便扎根土壤的花花,原来不能视物不能移动,每天吸人尾气是什么感觉。
后面能看人了,晚上都去看明世隐睡觉了……
还真没有去看看外面什么样……
【这怪谁tat】
阮萌:美色比景色好看tat
不过就算是整天沉迷于美色的阮萌,也得承认。
长安的夜,就算是最深处金丝雕笼样的长安,也是极美。
贞观年间的大唐,伊始着繁华和富贵。
这是一个番邦臣服的盛世,是一个四海升平的盛世,是一个万国来朝的盛世。
唐朝国力强盛,是以可以富态,可以自由,可以美,是以他们骄傲,他们以牡丹自拟,花开灼灼,艳丽到倾国倾城色。
他们供的起牡丹。
而到了宋,富贵淡去,只剩风骨,文人墨客便尊梅花,以梅为傲骨,以梅为风骨。
这略去不谈。
卢照邻当时是穷尽世间最绮丽缤纷的词汇去描写当时的盛世长安。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阮萌还没有感觉到唐的盛,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夜风,还有夜风中的男人。
她栽在盆里,放在栏杆上。
风吹着她的花苞,吹着她的绿叶。
阮萌:贼痒tat
咳咳,真是一只没有情趣的萌。
明世隐自然比阮萌风雅的多。
他的雅和他的傲是同时刻在骨髓的态,而魅是他呈献在外的姿。
这样男人的姿态……谁不爱呢。
风儿轻轻吹,吹散他身后银发。
银发便在星空中扬起,每根发丝都流转着银光。
他转身背对着阮萌,发丝星光下飘零,阮萌眼中便都是那飘零的根根银丝……
这男人的背影也美。
可是话,真是不多。
面对一个高冷男,大总攻得主动~
阮萌悄悄探起身子,想向他的身侧靠一靠。
可惜,明世隐扭过头去,却没有扭回来。
他好像……明白这傻孩子在想什么了。
妖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性别的。
当它觉醒了性别意识,想变成什么性别,它自己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孩子这么粘着自己,怕是以后也会模仿自己的样子。
模仿自己?
明世隐的手放在自己面具的边缘,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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