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明世隐他自己到底是如何狠了心,去伤害这个玉一般的人儿?
走在皇宫内长长的走道之上,踩着石子路,明世隐想不明白。
他其实都知道,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其实,一直在伤害她,不是么?
明世隐在太宗面前失了神,第一次说活时,魂不守舍。
太宗向明世隐卜卦,问的是大唐盛世,何时而至。
而明世隐的脑中,却只剩下大唐之中,那盛世的牡丹。
明世隐本就想要大唐盛世快些到来,他暗中绸缪了那么久,也等待了那么久。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害怕了。
卦象说,以别离始,已别离终。
不负初心,莫负初心!
明世隐记得清楚,可是那样的小牡丹,他扪心自问……他还下得去手么?
他的心乱了。
他的心……彻底乱了……
他知道不行,却还是沉迷其中。
他现在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阮萌的音容笑貌。
她眼中融落的金色阳光,那样柔|软的金红色,也融化了他的心……
这小牡丹,是自己一手养起来的……
明世隐想着,突然停下脚步。
太宗也随着他停下,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带着君王洞察人心的笑意。
“国师的心事,是否和夫人有关?”
太宗问道。
明世隐也未隐瞒,他点头,面具遮掩着深色,只露出一双眼,眼似一汪深潭,星河卦象落入潭中,常人难辨其神色。
太宗自然不是常人,他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也是最雄韬伟略的男人。
他看明世隐此时的神色,便知事怎么回事。
世外高人明世隐,自然是拿高坐云端的人物。
世间的金银玉石都不能使他变了神色,世间的高官厚禄都不能让他动下贪念,他就那么与世隔绝般看透世间的这一切虚华。
这一次,明世隐突然入宫,应了太子的邀请,做了国师,本就奇怪。
只是明世隐对此从未解释,只言卦象之上,紫气东来,大唐盛世不远矣。
太宗心中一直有疑问,却连他这般任务,都没看透明世隐的心思。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呐,明世隐终于露出了破绽。
太宗眼中的笑意加深,看的明世隐……感觉怪怪的。
太宗:朕懂你,朕懂,朕都懂。
而此时明世隐这幅模样,分明就是那男子为情所困的模样!
明眼人一看去,这就是谁入爱河,不由思慕,忐忐忑忑。
太宗读懂了明世隐,这交流就顺畅多了。
他突然抬手,拍了拍明世隐的后背,拍的明世隐是莫名其妙。
太宗怎么突然……和他亲近起来了?
要知道,皇宫中的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是最多疑,谁也不会亲近,谁也不会信任的。
太宗自是一直对他有所顾忌,一直在探听他的底细,而此时……
明世隐心中存疑,却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被老司机太宗看的透透的。
其实这个皇帝的脑袋,脑洞也是很大的。
太宗拍了拍明世隐的背,突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太宗又道。
“国师的妻子,不知在宫内住的可是习惯?占星楼毕竟楼高风凉,恐一介女子住的不便。”
当然,就算不便,也不可能搬出去住。
夫妻肯定是住在一起的。
明世隐听言,低头谨言。
“承圣上厚爱,吾妻身体有所不适,摘星楼的坏境,正适合她养病调理。”
明世隐说完,太宗就点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再明世隐妻子身上再做追究。
而明世隐明白,太宗已经知晓了,他为什么要进宫。
他这番进宫,应了太子的约,虽然事出有因,却还是一改往日行事的风格,难免有人怀疑。
而且占星楼虽是皇宫内建造,可图纸要求都是他提的,也是按照他的要求建的,
只是他入宫的条件,可是,只是占星的理由,难免让这人间帝王怀疑。
太宗每日邀他赏花看景,名曰要听他卦言,其实也是在探他目的。
此时,明世隐干脆就说了。
是因为爱妻身体不适,皇宫内的风水适合他妻子养病。
这原因听起来可笑,可是,也就是因为可笑,他才真实。
这么破绽百出的理由,不是明世隐这种聪明人会拿出的借口。
太宗结合对阮萌的调查,听说明世隐的这位妻子样貌丑陋,足不出户身体娇弱,而且还童身童颜。
再加上,已经是明世隐的妻子,也不可能是个孩子。
若不是明世隐有什么奇特的爱好,就是他的妻子当真得了病,变得和个孩童一般。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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