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的目光一直犀利非常,他一直用这种犀利的目光审视着明世隐,想要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他是一个皇帝,是让兄弟的血溅在玄武门的皇帝。
同时,他也见证了明世隐,整整五十年的光景。
他活了五十岁,已经感觉到了时光的无情,岁月的沧桑。
而他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却连说话的语气,都未曾变过。
他五十年前见明世隐,明世隐是面具掩面,是一身奇怪的白袍红纹。
五十年后,明世隐再次入了皇宫,仍旧是戴着面具,装扮未改。
上次入宫,明世隐上次入宫……
太宗目光仍放在湖中,年龄虽老,声音依旧霸气,这是一个盛世霸主应有的底气。
“明世隐,你上次入宫,在我父亲身边耳语。你说这个天下不该给长子,应给能创造出盛世大唐的人。”
“不应该给太子,而应该给秦王。”
“父皇老来不明善恶,却信神卜卦,信了你的意。”
“可惜当时太子却不满你的猜忌,暗杀于你,之后设兵埋伏于我。没想到被我在玄武门先安排好人,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玄武门兵变之后,我就成了太子,这个天下也是我的。”
太宗叙述着过去的事情,明世隐目光转过,注视着他的脸。
李世民是雄才霸主,当年的秦王,现今的唐太宗,都需敬佩。
明世隐也敬太宗,虽然太宗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一步步长大的孩子。
“太宗,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这是你该得的。”
明世隐的声音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云淡风轻到太宗轻轻捏碎了一个茶杯。
太宗直视着明世隐的眼睛。
明世隐的眼睛这么多年也一点未变,深邃的让人看不透其中的一丝情绪。
可是太宗却懂,这个人,又在酝酿着什么!
有明世隐的地方,就有江山动荡,就有腥风血雨。
太宗一字一顿地问明世隐——
“明世隐,你可否告诉我,告诉朕!当年李建成在死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为何事——明世隐误我?!”
这句话,太宗耿耿于怀了一辈子。
他自是谢明世隐帮他在父皇面前进言,还暗自做了他的谋臣,如同姜子牙于周武王那般,帮他卜算吉凶,规避了多少风险!
日后他夺了江山,再去找明世隐,明世隐却似从人间蒸发。
太宗其他的谋臣说,亲眼看到明世隐被太子的乱箭射死。
他觉得不错,死了也好,明世隐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也是因为他以为明世隐死了,心中常带着愧疚。
可是又是不久,参与玄武门兵变的下属告诉了他,前朝太子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太宗这么高傲的人,他不能够接受——
“明世隐,你布局于天下,竟然连朕也是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当年在我父皇面前说要将江山传我,你在我面前做我的幕僚让我兵变夺江山,可是你竟然也联系了太子,给他希望,让他入伏!!”
太宗这么高傲的人,他不能够接受欺骗,更不能接受——他竟然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面对难得暴躁的太宗,明世隐的眼睛仍旧如一池秋水。
风也吹不皱的秋水,连鱼都死绝荷花也从不会开的池水。
明世隐。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从来不是。
明世隐用依旧平静的语气和太宗说话,就是太宗还是秦王时,他做幕僚时的那个语气。
“陛下,这个天下是您该得的。”
“您会用计,到底还是顾忌血肉亲情。可是这江山本就是血铺就的,您不愿意的,让我来就好。”
“而且,只有这样,您才有更好的理由出兵,毕竟,是太子要杀您,要造反,您是自保反击。史官要写的,我已经帮您写好了。”
明世隐的语气太平淡,平淡的太宗飙高的火都生生压了回去。
可是他到底没忍住,将桌子上的水壶砸到了明世隐身上。
明世隐没有躲,被茶水淋了个狼狈。
末了,明世隐问太宗。
“解气了么?”
明世隐的语气,恍若当年哄着那个孩子。
太宗的老脸都挂不住了,这语气,他现在都是个老人了好么?!
太宗忍了忍气,还是没忍住。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明世隐。
明世隐此番进长安,向他推荐李治……李治那个孩子,普通的紧,不知明世隐为何看上他。
可是明世隐说那人能坐江山,这江山……
也跑不了了。
尤其是——
“你当朕看不到,你专门笼络太子,不就是想效仿当年那套,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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