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家里都是做记者的,并不认为这算什么事儿。
他坐在座子上,冷哼一声,笑容依旧灿烂不以为然。
“你不说是梦么?梦里怕什么,而且那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爸妈都没管,你管什么。而且这件事情就是闹鬼而已啊,你家里都拿了钱,还说什么。”
病秧子没克制住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的通红,阮萌看着也有点于心不忍,李元芳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阮萌也没有任何动作。
病秧子咳嗽了一会,轻声说。
“对啊,钱我爸爸拿了,逼死的人是我姥姥,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知道。这难道还不容我们说么?”
大喇叭冷哼一声。
班长觉得此时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想当个和事老,于是挥挥手。
“好了好了,别说了,不过是个梦而已,病秧子,开学的时候学校让填一个家庭联系人,你说你是单亲,母亲也是家里的独女,哪儿来的舅舅和爸爸?”
短发女生觉得怪怪的,可是见他们都不相信病秧子的话,她也不吭声。
阮萌在旁边看了一会,淡淡地说。
“如果他爸爸死了呢?他不就没有爸爸了。”
这么说话确实难听,尤其是在这个孩子的面前说他爸爸死了。
可是病秧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隐隐出现一抹怨恨,倒是班长和大喇叭因为阮萌突然插的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班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讷讷道。
“你这样说不好啊,说别人爸爸死了什么的。”
病秧子却在此时打断了班长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
“是死了,他被鬼抓走了,被我舅舅的冤魂抓走了。”
班长和大喇叭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病秧子却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对他们说。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死了那个村子里的人,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能够梦到那个大槐树,证明你们也和死不远了。”
班长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下意识去摸自己脖子前的玉佛,可是手摸到脖颈处……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玉佛。
不对,明明有玉佛!
明明就有玉佛!
他的玉佛怎么不见了?!
病秧子重重咳嗽一声,脸色苍白,可是唇角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死人还戴什么玉佛?”
阮萌微微蹙眉盯着病秧子,突然用力握了握李元芳的手。
李元芳靠在身后的桌子上,随手把阮萌捞进怀里,搂着她的腰,下巴垫在阮萌肩膀上,低声“嗯?”了一声。
阮萌抿抿唇,凑到他头侧小声嘀咕。
“这个病秧子是不是知道他已经死了?”
李元芳的下巴蹭蹭阮萌的肩膀,又“嗯”了一声,不过还是把声音压的更低,对阮萌说。
“当鬼知道他死了之后,他就会变成厉鬼,等到怨气消失,就会烟消云散。所以太清醒,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阮萌听着这些话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是那个病秧子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觉得无所谓,所以,死了也不可惜是么?”
病秧子指着那个到处传播消息的大喇叭同学笑着说。
“你明明就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被毒死的!根本不是打架,是被人在水里下毒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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