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恶心自己。
她气得两眼冒火,却是无可奈何,她不能,也不敢和谢景明对着干。
田氏喘着粗气,好容易才把这口恶气咽了下去,重新换了衣裳,板着脸孔去了鹤寿堂。
沈姑妈脸色也不大好,见了田氏就开始抱怨,“没见过你这么办事的,这事是你起的头,是你拍着胸脯保证能成,明明都说好了把顾春和给廖家,怎么又给你儿子了?合着耍我们玩呢?”
怨不得沈姑妈生气,廖大爷得知国公府反悔,和沈表姐大吵一架,话里话外说她善妒不容人,成天猜忌这个嫉妒那个,弄得自己病恹恹的伺候不了人,还不准他碰别人。
差点没把沈表姐气吐血。
廖家是炙手可热的新贵,沈家早些年还行,现在只是不温不火的二流权贵。沈家又靠姑爷捞了不少好处,拿人手短,腰杆子自然挺不直。
沈姑妈心疼女儿,不好发作姑爷,只把这笔账记在田氏头上。
田氏才不怕她,双手一叉腰,“呦,这是在姑爷家受了气,回娘家发疯来了!牛不喝水强摁头,顾春和自己不乐意,我还能把她绑到你家姑爷床上?”
“也别怪人家瞧不上你家姑爷,那副色眯眯馋兮兮的模样,要不是我们几个在场,他当场就能把顾春和办了。下流胚子腌臜种,也就你们母女把他当成宝贝,说出去都不嫌丢人,还蹬鼻子上脸说我的不是?我呸!”
她骂人不似世家贵妇那样话里藏阄,绵里藏针,一向是痛快淋漓一气呵成,先把对方喷晕了再说。
沈姑妈瞠目结舌,她可做不出这等市井泼妇样,扭身扑进老夫人怀里,哭着求她给自己做主。
田氏乘胜追击,阴阳怪气说:“我的姑奶奶,您老都四十多了,又不是几岁的娃娃,打架打输了,哭哭啼啼找爹娘撑腰。哼,有这功夫,还不如买两个瘦马孝敬你姑爷。”
“你闭嘴。”老夫人被吵得头疼,冷声喝道,“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还有点国公夫人的气度么?说到底这事也是你惹出来的,你说怎么办?”
一顿火力输出,田氏心里边顺畅不少,“反正我绝对不允许顾春和嫁给玉哥儿,除非我死!其他的,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你说真的?”沈姑妈泪眼模糊望向她。
“我骗你干什么?”田氏轻飘飘说,“你也真是够笨的,不去找正主儿,来国公府哭什么哭,人家姑娘的父亲又没死,还有祖父祖母在,轮不着我们外人插手她的婚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姑妈茅塞顿开,立时坐不住了。
老夫人意味深长瞥了眼田氏,深深叹息一声,“你们……”
熏风飒然而过,蔡伯玉坐在柳荫里,悲悲戚戚望着后罩房的方向。
他终究是没拗过母亲,乖乖从床上爬起来了。
但也不能全怪他,舅舅一瞪眼他就浑身不过血,多哼哼一句,上手就要给他活泛筋骨。在那双铁钳似的手面前,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就像小树枝,嘎巴一声就断了。
他哪儿还敢装病!
老夫人恼他胡闹,好几天都没让他进鹤寿堂的门。这也就罢了,他更伤心的是顾妹妹居然都没来看他,他为她生出一身的病,她却连滴眼泪都没流。
翠苒劝他算了,人家不愿意,他又没胆子来硬的,何必巴巴地讨好她,没的掉身价。
他舍不得,睁眼闭眼,全是顾妹妹的一颦一笑,这可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啊!
正兀自嗟叹,不妨身后绕出一人,“二弟,你又跑到后园子来了,当心母亲罚你。”
蔡伯玉吓了一跳,一看是蔡娴芷,忙拱手讨饶,求她再替自己遮掩一回。
蔡娴芷摇着扇子叹道:“替你遮掩不难,不是我说你,转年就十八了,也该在正经事上下功夫。要么去舅舅那里历练,要么让父亲给你求个差事,整天这么浪荡下去,不成啊。”
蔡伯玉很奇怪,“大姐姐今天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倒有点像母亲的语气。”
“傻弟弟,好歹睁开眼瞧瞧府里的情形。”蔡娴芷低声道,“你为顾春和闹了个天翻地覆,有人说你是情种,也有人说你纨绔膏粱,不堪大用。”
蔡伯玉不以为意,“爱说说呗,他们也就过过嘴瘾,我还能掉块肉怎的?”
扇柄点上他的额头,蔡娴芷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哥下个月回府,人家都要入仕了,你还……你别忘了,祖父在世的时候,曾想让他继承国公府!”
略带凉意的风飒然而起,卷着细细的浮尘,在脚下打起一个又一个的旋儿,他那双精致的靴子也变得灰扑扑的。
蔡伯玉怔楞片刻,猛地一蹦而起,“我就说呢,一夜之间流言四起,老夫人怎么可能同意让顾妹妹做妾?他们知道我喜欢顾妹妹,必是故意激我,好借此拿住我的把柄!”
蔡娴芷舒口气,“你总算不是糊涂虫,别看你是英国公世子,空挂着个名头,处处受限,想干什么都得看别人脸色。好弟弟,你还不知道上进吗?”
温声好语,把蔡伯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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