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顾春和!”谢景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看着我,我是谁?”
顾春和愣愣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谢景明叹了口气,弯下腰,直视她的眼睛,“我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没有什么能难住我。你该多信任我一点。”
顾春和心头猛地一颤,随之心里翻上一股热浪,又甜又酸又涩,冲抵得她眼睛热辣辣的,“我……我没有不相信你。”
谢景明轻轻抹去她腮边的泪水,“谢元祐算计你父亲,是因为他想扳倒我,说到底还是因我之故,是我对不住你们。”
顾春和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别哭,我肯定会平平安安把你父亲带到你面前。”
“可那是陷阱,太子他没安好心,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招等着你。”
“笑话,他设了陷阱,我就一定会跳进去?”谢景明笑声朗朗的,“你也忒小瞧我了!再说那是我的泰山老大人,谢元祐竟敢拿他老人家威胁我,我可咽不下这口恶气。不把河东路搅个天翻地覆,我也不用要这个摄政王的名头了。”
看他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顾春和眼中重新燃起了光亮,“真的?”
谢景明抬手,将一绺碎发别到她耳朵,“我与谢元祐几次交手,吃亏的都是谁?”
都是太子!
顾春和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不觉间,胸口不似方才那般憋闷了。
“所以你尽管安心,平时做什么还做什么,有个十天半月,就能和你父亲见面了。”谢景明轻声笑道,“我心里很快活,你开始为我着想,为我担心啦,春和,你很喜欢我对不对?”
顾春和没言语,抿嘴一笑,转身走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林荫间,谢景明的笑容慢慢变淡,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腮边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
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成竹在胸,或者说,根本没几分把握。
王家历经三代,把河东路经营得铁桶一般,他费尽心力才安插进去一个曹国斌,此前几次动用老曹打探消息,已经惊动了王家,若再来一次……
谢景明深深吸口气,冷声吩咐:“许清,给老曹传信,暗杀北辽使臣团,把河东路局势搅乱,不惜一切代价把顾庭云带回京。”
你东宫不是想和北辽私下谈判吗?叫你谈,先把你谈判桌掀了!管你阳谋阴谋,釜底抽薪总不会错。
“是!”顿了顿,许清忍不住说,“郎主,昨儿个顾娘子去门上问丢没丢信,肯定知道顾先生给她写信了,那两封信要不要给她送去?”
谢景明沉吟片刻,“这个时候给她,无异于不打自招。算了,不给也罢,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见面。”
消息很快传到了并州观察使曹国斌这里。
曹国斌三十多岁,高高壮壮,满脸的络腮胡,乍看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武夫,但那双小眼睛又黑又亮,精光四射,隐隐露出几分算计的神情来。
“刺杀使臣团?”他看着密信,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这要搭进去多少人手,太不划算了!郎主这个命令太奇怪。”
曹夫人在旁道:“郎主肯定有他的打算,你照做就是。”
“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救顾庭云。”曹国斌很不赞同地摇摇头,把密信放火烛上烧了。
“顾庭云死了比活着对咱们更有利,别管谁杀的,都能牵扯到东宫,咱正好借机宣扬太子的不仁不义,看谁还会拥立他。顺便挑拨河东地面上的的两拨北辽人打起来,再把王家拉下水。”
他拍拍手,“这时候和谈也谈不成了,郎主也有理由发兵河东了,坐收渔翁之利多好。偏偏为了个顾庭云……许清怎么回事,孰轻孰重他不可能不清楚,也不知道劝着点郎主,”
曹夫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正色道:“你不要自作主张,郎主的性子你清楚,坏他的事,活剥了你都是轻的。”
曹国斌赔笑:“我就嘴上发发牢骚,岂敢不听郎主的命令?不过此次风险大,你和阿柔干脆去京城避避,就说回娘家生产,我没有牵挂,也好放手大干一场。”
曹夫人抚摸着微凸的小腹,面带迟疑,“阿柔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真到了京城,我可拘不住她。”
“拘不住就拘不住,”曹国斌不以为然,“大不了碰几回钉子,她也就歇了心思。话说回来,阿柔就是性子野了点,万一……郎主好这口呢?”
曹夫人耐不住翻个白眼,“快拉倒吧,郎主要是对她有兴趣,早就收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曹国斌呵呵笑了几声,找幕僚商量暗杀的法子去了。
汴河附近,黑黢黢丛林中,十几条人影拼命奔跑。
“甩掉了吗?”柴桂再也跑不动了,跪倒在地,张着大嘴呼哧呼哧不停喘粗气。
护卫仓惶地架起他,“不能停,他们马上就能追上来。”
“谢景明,我……”柴桂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人手损失大半,这样下去,还没到淮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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