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他们吃饭。
有几个大点的孩子帮着拿碗拿筷子分粥,但很多小孩子都坐着没动,脸上木木呆呆的,看着让人心疼得了不得。
顾春和把粥碗放在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前面,柔声说:“阿月,姐姐在粥里加了糖,可甜啦,快趁热吃。”
阿月那双小鹿一样纯净的眼睛望过来,懵懵懂懂问:“姐姐,是不是阿月不听话,做错了事,爹爹和娘亲才死了?”
顾春和脑子轰的一响,眼泪唰地流下来,忙扭过头擦掉,强忍着泪意笑着说:“不是的,阿月是个乖孩子,爹爹和娘亲很爱很爱你,他们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没办法的事。”
旁边十来岁的男孩子低声说:“爹娘死了,爷爷奶奶也死了,哥哥姐姐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着,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
顾春和不知所谓地安慰他几句,再也忍不住了,悄悄跑到窝棚后面,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该怎样抚慰这些孩子?好难啊,真的好难,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生还者越来越少,粮食和干净的水也越来越少,更不要提救命的药草了,出不去,进不来,这里绝望压抑的气氛越来越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谢景明,我该怎么做才好?
她习惯性地去抚摸左手腕的手链,却是摸了个空。
朦胧的泪光中,她似乎看见那个男人站在面前,背着手,微微弯腰,含笑看她,“每次见你都在哭,莫哭了,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多笑一笑。”
对啊,不能哭,她一哭,孩子肯定会跟着哭。
顾春和使劲揉揉脸,竖起食指放在嘴角,向上轻轻一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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