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黑眸冷然,病态般苍白的脸上青紫伤痕格外明显。一夜过去,伤势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种愈发严重的架势。
看到时郁越走越近,荆谓云眼中都是遏制不住的暴戾。
少女的脖颈很是纤细,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扭断。
只见高高在上的时郁缓缓走到餐桌旁,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顺带轻叹了口气。
荆谓云见她这样,额上青筋一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然后……
他听见时郁说: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时郁分明没有张嘴。
荆谓云:“???”
作者有话说:
时郁:知不知道,每天被迫早起对丧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而这样的日子,我却必须一直坚持到任务结束。
时郁: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听到后半句的荆谓云:大小姐又觉得我碍眼了,毕竟她一直想赶我走。(委屈jpg)
餐桌上气氛很尴尬,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说话。
时郁懒得说早安,估计那人也不会回,所以干脆一句话不说,直接忽视掉站得像电线杆一样的某人,自顾自的吃起来。
等她吃饱喝足后,才注意到荆谓云不知何时坐在了距离自己很远的位置上。
他虽然低着头,但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一样,几乎是和自己同一时间放下了筷子。
时郁顺手端起手边的杯子,轻抿了一口牛奶。
牛奶里加了糖,不多,没有将牛奶那股香醇的味道掩盖下去,奶香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时郁快速扫了眼荆谓云身前的餐盘。
荆谓云吃的很少,反正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饭量,能看出来他不是真的饭量小,而是在迁就眼前这个“任性”的大小姐罢了。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从始至终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时郁“砰”的一声将杯子搁置在桌上。
荆谓云闻声抬起头,盯着时郁看的时候,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时郁好似看不见那渗人的目光,该干什么干什么,轻松自在的很。
她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让佣人拿件外套过来穿好后,才出门。
荆谓云不作声,安静地跟了上去,落后时郁几步远。
时郁自然不会等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秒停顿。
司机还是林叔,他和时郁问好的同时,余光注意到后方的少年,目光有些复杂。
荆谓云的身份见不得光,家里人不重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行事。他几乎无处可去,在哪里都是碍眼的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他表现的很听话,无论时郁怎么折腾他,都一直忍受着。
林叔看了眼后视镜,见时郁没表情,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竟是直接将荆谓云丢下不管了。
————
许是林叔看后视镜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想让人注意不到都不行,时郁懒懒地问了句,“怎么了?”
林叔笑了笑,“没事,小姐昨天穿得少了些,虽然不需要走很远,但总归保暖些以免着凉,今天这样也很好看。”
时郁不理解,人手一套的校服有什么好看的。
她更是不懂青春期女生之间暗戳戳的攀比心。
原主的校服小到扣子,大到衣服暗纹都是专门找人设计定制的,反正,怎么贵怎么来,说是镶金边的都不为过。
而在时郁的人生观念中,完全没有什么贵贱美丑,她只在乎这件事或物是否省事舒适。
她怕冷,加件外套是很正常的事,可在其他人眼里,反而成了什么稀奇的事。
一路上时郁有一搭没一搭和林叔闲聊着,倒也不算无聊。
————
高一(七)班。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班里的同学来了一大半。
学校说白了就是个小的社交圈,尤其是这种富家子弟的贵族学校,拼的就是权势和背景,互相结交。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爱闹腾,再加上是个拼爹的年代,可劲折腾。
上课铃还没打,教室里叽叽喳喳吵得不行,时郁一边听着系统的指示一边找座位,时不时还要侧过身避开跑闹的人。
杂七杂八的声音充斥在耳朵里,总结就一个字,烦!
“艹,烦不烦啊?吵个屁!”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高大男生猛地站起发出怒吼,顺便踹了一脚前面的桌椅,吓得旁边的人一个哆嗦。
“要吵滚外边吵去!”
男生这么一喊,吸引来了班里其他同学的目光,顿时安静不少。
唯一还在走动寻找座位的就只剩下了时郁。
只见她两手空空,连装模作样的空书包都没背一个,乌黑浓密的头发被束在黑色的皮绳里,随着走动轻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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