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没背景,二没家世,凭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扳倒在荆家待了十八年的荆延旭?”
很残酷也很现实,时家大小姐凭什么看上一个在阴沟里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荆谓云任由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来。
他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被人肆意践踏踩过,丢进水沟里,腐烂不堪。
“时先生,我没想娶时郁。”
此话一出,时宴擎准备继续威胁的话全卡在嗓子眼,被狠狠一噎。
“你不想娶她,你和她在一起又搂又抱的,怎么,用不用我丢你进漾西海里清醒一下?”
南城富,北园混,缇东院,漾西海。
这四小句,除了偏远小山村不知道以外,几乎当地每个人都知道。
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南城富有,多出富家子弟。
北园混子窟,多是社会败类。
缇东院,是在东边有个学校缩写是东院,学校很出名,据说聚集了很多高考状元,牛逼的不行,没有真材实料,根本摸不到校门。
漾西海,是西边的一个海,每年都会死几个人。特别深,基本上掉下去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打捞都得捞个好几天。
时宴擎摆明了是在威胁人。
荆谓云却猝然一笑,牵扯到嘴角的伤,让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狰狞。
时宴擎见过不少人,和荆谓云这么大的,哪个听了他的名字不哆嗦几下?
在他面前这么疯得还是头一个。
“你笑什么?”时宴擎皱了皱眉问道。
“我笑时先生在给我机会。”荆谓云低着眼笑,身上那股子戾意在想到时郁时,悄无声息散了不少。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给你机会了!”时宴擎气的想把杯子砸过去。
“您质问我凭什么和时郁在一起,而不是说我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
时宴擎默了默,没说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没错,但他是想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怎么还起了反作用?
“所以,我现在没想娶时郁,更不会做出格的事。”
时宴擎想说,那你就赶紧滚蛋,可这话还没说出口。
人家紧接着又来一句,“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时宴擎差点被荆谓云气笑了。
这狗东西,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被这么一条疯狗盯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漂亮话谁都会说,哦,我现在没钱没房没车,但我会对她好,以后也会努力的,你在这给我画饼玩呢?”
时宴擎说完以后,就等着荆谓云的反应,准备在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
结果,他等了大半天,荆谓云幽幽地甩给他两个字。
“没有。”
时宴擎想骂人,是真的想。
他就没见过比荆谓云还气人的。
你说你要泡他女儿也就算了,好歹来几句保证,态度诚恳点吧?
这人倒好,吭呲瘪肚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时宴擎是真的好奇,他是怎么把他女儿拐跑的,难道是靠那张脸?
就在时宴擎犹豫要不要把眼前这人揍得脸破相时,手机突然震动。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高雅打过来的。
大早上的高雅能有什么事?
接起电话的瞬间,不等时宴擎“喂?”字说出口,就传来高雅焦急的喊声。
“时先生你快来,大小姐出事了!”
时宴擎腾得一下站起来,焦急地问道:“小郁怎么了?”
下一秒,原本还站在桌前的少年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喂你等——”
身后传来时宴擎的喊声,荆谓云仿佛听不到,只想快一点赶到大小姐身边,再快一点。
他才离开多久,他的大小姐怎么就出事了?
走廊上格外安静,只有荆谓云一个人疯了似的狂奔。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时宴擎恐怕都不知晓时郁的病。
那个独自被困在黑暗世界里的少女,明明身在泥泞,却还是会为了他站出来,用那瘦弱的身体,承受所有狂风暴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变了味。
让那混乱不堪的人生中,多出了一份执念。
是在教室里,她找借口让他去处理伤?还是在体育馆,在所有人冷眼旁观时,只有她毫无畏惧地站了出来?又或是,漆黑无人的小巷,只有她找到了他?
这强烈的感情来的突然也疯狂,带着能摧毁一切的气势。
————
重回到房间时,门并没有锁,荆谓云直接走了进去。
高雅守在洗手间的门口,转来转去,来回踱步,看到荆谓云来了,眼睛顿时一亮,连珠炮一般一股脑说道:
“你们走以后大小姐就醒了,跑到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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