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无论是多么大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被人们所遗忘,只有遭受到伤害的人,永远走不出来。
时郁眼神空白,似不明白傅云礼为何如此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姐,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麻烦,你去我那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傅云礼说的是实话,单独放时郁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
她不会表达,没有喜怒,初中曾经有一次被几个男生围着嘲笑是哑巴,都没有一点反应。
随着年龄的长大,她的病不仅没有好的趋势,反而越发封闭自我。
去心理医生那里,能和医生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几个小时。
尤其是17岁休学那一年。
回来以后,时郁就更不爱说话了,与人说话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傅云礼知道原因,正因为知道,才没有办法。
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有个学习桌,再就是个独立卫浴,连客厅都没有,哪怕时郁的东西不多,东放一点西放一点,也感觉很满。
傅云礼就坐在床上,两只手捏住水瓶子,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担忧和烦躁。
时郁站在原地想了两秒,抬起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用平板的没有起伏的语气道。
“想太多。”
“怎么就是我想太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傅云礼气急败坏,晃了晃脑袋,甩开时郁的手。
他一抬头,就看见少女近在咫尺,纤细的腰肢尽显,曲线美好,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似坠满了月色星光,清澈透亮。
没由来的,傅云礼脸腾得一下红了。
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时郁今年也19了,不是以前那个缩在角落的小女孩了。
少女出落得越□□亮,这要是放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记。
更别说,她总是一副非常好骗的样子。
这些年来,傅云礼在暗中不知掐灭了多少桃花,怕他姐会被那些混小子们欺负了。
简直操碎了心。
“姐,我18了,你不要像以前那样。”
傅云礼从来都没什么叛逆期青春期,唯一不太喜欢的就是,时郁偶尔会用一些对小孩子的方式对他。
捏脸啦,摸头啦,这些,真的好特么幼稚啊!
偏偏他姐不知道什么毛病,特别喜欢,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时郁能把他的头揉成鸡窝,其他小朋友都笑疯了,时郁还能面无表情一脸淡定。
就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影响到时郁的想法。
时郁没什么表情,看了傅云礼几秒,不冷不淡道。
“小抑才是。”
傅云礼对她的保护意识实在是太强了,一味的把所有责任往身上揽。
他太累了。
傅云礼看了眼时郁,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拉开自己的书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掏出一张红色的纸,举到她面前晃了晃,表情很是得瑟。
只见那张薄薄的纸上,录取通知书五个字是烫金的。
“怎么样,厉害吧?”
时郁看了看那通知书,非常给面子地点点头。
“厉害。”
“走,领你吃好吃的去!”
————
坐在火锅店舒适的椅子上,时郁面无表情地用手托着腮,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没睡好,这会儿又开始犯困,昏昏欲睡。
坐在她对面的傅云礼正在用笔画着菜,时不时抬眼看向时郁。
那紧张的模样,好似怕时郁下一秒就能昏过去一样。
她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冷白,唇色也很淡,五官虽然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反而有种病弱感。
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垮。
傅云礼莫名有点心酸,不是滋味。
别的小姑娘这个年纪都是和朋友闺蜜出去玩,怎么他姐就非得一个人呢?
她这个样子,去大学真的能行吗?
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到时郁宁可租房子也不和他住的原因,既怕麻烦他,又怕住校无法和室友相处,只能找个小房子,独自生活。
把自己关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不受任何人的打扰,也不打扰任何人。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大多数时间都是傅云礼讲学校发生的事,亦或者打工时遇到了什么人。
“我周末不是在那个奶茶店兼职吗?大夏天的老板让我们穿那种玩偶服去发传单,这不纯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傅云礼越说越气,愤愤地咬了一口牛肉,似把那块肉当成老板了。
时郁瞥了他一眼,默默又下了一些牛肉,同时问,“怎么不放眼里了?”
只见,傅云礼瘫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难道我这张脸比不过玩偶受欢迎吗?”
时郁:“……”
时郁的沉默,落在傅云礼眼里,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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