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片薄木头,家里烧柴那种,一片是‘平安’,一片是‘大吉’。
顾兆是没往复杂弄,木头刻字不好使,太难了,所以选的简单寓意好的,字迹也是清晰端正就成。
“这好啊,你那哥婿是个心细厉害的。”朱泥匠夸了又夸,还想到一层,这炉子确实是好使,自家婆娘儿媳小孩都爱围着,保不齐传出去了,之后还会有人订。
有了这字,那就不是药炉了。
朱泥匠也是和镇上药铺打过交道做过买卖的,想明白了后,便更热情招呼黎大和王石头,得知王石头只烧一套也没不做,旁人三十文,给王石头算二十文,也便宜了十文。
“你是他的侄婿,收个黄泥柴火钱就成。”
这次黎大没留朱泥匠家吃饭,他带着王石头,都是成年男人,吃一顿费不少粮食,人家还便宜了,不能老想着占便宜。
办完事两人就回去了。
朱泥匠父子送两人出门,等人走了,朱泥匠儿子不明白,问:“爹你咋还给便宜了,烧一套一炉窖的柴火都不止那个价。”
“谁说要烧一套的?”朱泥匠哼着调,心情好的背着手往后院去,“先烧个三套吧?应该是砸不到手里。”
看儿子还一脸纳闷,不由咂咂嘴,“人黎大的哥婿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瞅你那样,别想了,搭手和泥。”
朱泥匠儿子被爹说了,嘀咕了句还聪明,听说学都考不上,又没力气干庄稼,成了上门婿,有什么好聪明的,被他老子敲了下头,端着脸说这话不能当着黎大面说的。
“我又不是傻子。”朱泥匠儿子当然知晓,当赘婿那是没本事不是个男的才干的,哪敢戳人脸面。
三日后,王石头取了炉子。
那么大的东西,一屋子过日子,怎么可能瞧不见?王石头背着炉子偷偷摸摸刚穿过院子往后头屋去就被他娘喊住了。
“什么东西?”
“哈哈娘,没啥。”
“没啥是啥?那么大的你当我眼瞎。”
王石头看瞒不过去,只好说:“是炉子——”
话还没撂完,他娘先气得喊叫起来,大约还是那套话,什么光听你媳妇的,你是要气死你娘我,大灶饭吃不了是不是,还花钱买晦气玩意回来,屋里都是娃娃你咋想的。
“娘啊,哪里是什么药炉,不是,你瞅瞅这能一样吗。”王石头招架不住赶紧掏出来,放地上说:“瞧这炉子,这面是平安,后头是大吉,大吉大利平平安安的炉子。”
杏哥儿婆母骂声戛然而止。
这地上炉子确实和村口卖豆腐家的不像,不是一回事,要高要大。
“……那也没必要花这个钱,有那钱吃三斤肉不成啊。”
杏哥儿见婆母火熄了一半,这才露面说:“阿娘没那么贵,因为这炉子还有上面刻字都是周周相公主意,所以给咱家便宜了十文,说要个柴火费就成。”
“二十文?”杏哥儿婆母一听这两样大家伙二十文也还行,再说买都买回来了,睁只眼闭只眼,难不成还真因为一个炉子和儿子闹起来不成。
这炉子是个新奇的,杏哥儿便说那先点着了在堂屋摆一会,让大伙吃个暖和饭,晚些再搬回去。
杏哥儿是想显摆,之前因为这个把他骂成什么模样!
堂屋烧上了,饭也做好了。吃饭的时候,屋里一下子没那股冰冷劲儿了,把饭桌就摆在炉子边上,大房的两个孩子吃两口就围着炉子打转,说暖和。
“这炉子不错,烧起来不能关门太严实了。”王石头爹说。
以前村里有人怕冷,给屋里点火盆睡着了,差点人没了。自此后,村里很长一段时间人都不敢往屋里放火盆,后来点是点了,不过都时间短,或者通通风。
等吃完饭,炉子上烧的热水正好洗碗,洗完了碗,回头喝口热的,炉子小锅里水又热了,杏哥儿婆母这下没话说了。
许氏家的两个娃围着炉子打转,天黑了洗洗要回屋睡,两个说不要屋里冷,这边暖和。许氏小心翼翼看了眼婆母,轻声说:“烧炕睡。”
“看我作甚,咋滴我拦着你不让烧不成。”杏哥儿婆母凶着说。
显得她刻薄了许氏。
隔了几日,杏哥儿找黎周周说话,把家里的一通学完,脸上高高兴兴的说:“你可是没瞧见,我婆母看到炉子样,又听到价钱,就没话了。”
“炉子在堂屋搁了天,当天太晚我就忘了搬,第二天大嫂早早烧起来,俩娃儿坐在炉子边取暖喝热水,这次我没大方,我家花了钱,难不成还成了公家用的不成?”
“我就说炉子要拿回去了,白日烧炕废柴火,元元又小,买这个就是取暖的,大嫂要是想要让大哥去跑一趟,就在十里村朱泥匠家,三十文就是一套又能烧水又能取暖的。”
“我大嫂说不用费这个钱也不是很冷。”
爱冷不冷。杏哥儿指着王石头把炉子搬回去了,他婆母也没多说,本来就是他家花的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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