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车夫没成想里头还有这一茬的人命官司。
再看这满脸泪的一遍遍哭诉可怜儿子儿媳欺负她的老太太,顿时背脊发寒,这是什么歹毒的心肠啊。
李氏还嘴硬说谁曾想一个不值钱的哥儿身子板能这么弱,说没就没。
“够了!”黎大沉声出来了。
刘花香还没见过黎大这副模样,是真的气了,不由有些后怕,往后瑟缩了几步站回男人旁边。
“早都分了家,我黎大和黎狗子李氏没啥干系,村长叔公太爷都见证了,当时两位就指着我鼻子说没我这个儿子,要和我断了关系。”
村长点头。
当时黎家两口是恨极了大儿子,最疼爱的小儿子才十一岁,正是读书的好年岁,大儿子说要分家,这一下子断了小儿子读书指望,心里是恨极了,嘴里说断关系,以后就是死了埋了也不用黎大来看。
“如今要什么闹什么,不用拿我出来说事,我黎大,早前独出一门户。今个来,跟村里大伙也说清楚。”黎大扫了眼黎二,“以后村里黎大就是黎大家。”
“村长,叔公太爷,没啥事我家先走了。”
“去吧,早早回去歇着。”叔公开口。
村长也说是这个理。
黎大一家便从扎堆看热闹的人群中出去了。黎大一走,这场闹剧也散的差不多,黎二和刘花香任由老两口骂就是不松口。
黎二还下了狠说就算是告官他也不送。
“分家契在这儿,旱田水田都是我黎二名字,屋子也是我的,跟三房有啥关系,三房想吃米自己去府县买啊,告官老爷告我啥?告我自家的米不便宜卖给外人?还是告我分了家,爹娘和三房过白纸黑字写的清楚,现在硬要赖上我二房了?”
要是在府县黎二见了官差那可能腰先软了一截,如今在村里,这么多人瞧着,手上又有分家契,黎二胆子也壮了。
当然也有被八十八两银子刺激的。要是不知道这事,老两口上来磨一磨吓唬吓唬,再哭一哭,各种法子使上,黎二可能真服软送了,如今是不可能了。
最后任由老两口咒骂,黎二说什么还是那俩字:不送!
后头看热闹的都没啥兴趣了,冷嚯嚯的风大,拿炉子回屋睡炕上多好啊。于是人也散了七七八八。
刘花香拉着光宗男人‘砰’的院门栓死了,隔着木门愤愤骂了句别想进她家院门。
热闹散了。
外头老两口气得半死,什么办法也没,敲门不给开,里头装死。最后是村长收留了两人连着车夫一晚,腾了个屋凑合凑合。
黎老太进了村长家,抓着以前一起干活说话老姐妹的手,刚一开口还没抱怨一个字,就听老姐妹说:“以前你们两口子造的孽,都分家这么多年了,还要回来闹腾啥?”
“不是我说你,跟着黎三过日子,吃着黎三家的饭,臭的那就臭一块去了,今个回来闹腾又勾起黎大心里不痛快伤心事,我想着周周那么小就没了阿爹真真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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