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换了新衣往这边走,顿时心里一紧,又不敢信,应该是去老太太屋走这道出门,应该不是去瞧二奶奶……
然后就瞧着辉哥儿进了堂屋。
张妈:!
张妈没走,又是怕又是激动,就站在堂屋门口。辉哥儿刚过来神色想着事,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就听堂屋里的声。
“我这次回来,在府县看了一支簪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郑辉说着掏胸口,可摸了摸,忘了,簪子在换下来的衣裳里,神色不由懊恼,“我给你买了一支簪想送你……”
声音越来越小。
唐柔也讶着,自相公进来同她说话就紧张,如今听了,一双手拧着帕子,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才好。
“柔娘,过去是我不好,对不住你。”郑辉见妻子的手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心中更为愧疚,郑重作揖:“是我郑辉过去混账亏待了你,以后绝不会了。”
唐柔无声无息的滚滚的泪掉了下来,一肚子的委屈。
郑辉见了妻子哭,心中难安,举止笨拙的搂着妻子拍了拍肩头。
门外头张妈眼眶也红了,她是伺候辉哥儿长大的,如今好了就成,柔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正院里灯点上了。
郑父郑母已经到了,陪着老太太说话。郑父坐不住,看了眼门口,嘴里说:“第一天回来就没个时间,都这会功夫了,还不过来,劳着长辈等。”
“你这个当爹的,辉哥儿才回来洗漱换衣哪样不费功夫,我就爱等我的孙子,你不乐意陪我吃饭是不是?”郑阿奶说儿子。
郑父哪敢跟母亲顶嘴,当下安静了。
郑母便给婆母顺顺气,说:“我刚才跟辉哥儿说,柔娘给做了衣衫,看着辉哥儿脸色没什么不快的,应该能好一些吧?”这话都没敢说死。
郑老太愁的不由叹口气。
郑父见母亲发愁,便又骂儿子:“不顶事的小畜生,这般年纪了,还劳累父母双亲发愁——”
话还没说完,就见辉哥儿和柔娘过来了。
郑父便停下不说了,以免伤了儿媳颜面。
“劳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多等了。”唐柔见礼,柔声说。
郑辉在旁说:“是我不是,刚拉着柔娘多说了会话,害柔娘洗了脸,都是我耽误的功夫。”
全家:……
什么情况?
等吃饭时,众人便看之前不待见柔娘的儿子/孙子,这会又是给柔娘夹菜,又是给柔娘盛汤,这、这儿子/孙子在外头中了邪了?
郑父饭都吃的迷瞪,恨不得薅着儿子胳膊,给儿子当场来个把脉。
之后几天,郑家院子,柔娘要是来给祖母婆母请安,便能看到辉哥儿跟着陪同。第二日,柔娘头上戴了一支式样新的蜻蜓簪子,眼睛还是红色的,反正镇上没得卖。
郑母还以为是柔娘陪嫁,一问原来是儿子从府县回来给柔娘带的,心里半分芥蒂都没有,高高兴兴拉着柔娘手说:“好了好了,终于是等到了。”
又问柔娘夜里郑辉睡哪。以前郑辉睡书房。
柔娘垂着脸细声说:“睡正屋。”
郑母高兴啊,恨不得让婆子出去炸几串炮仗,跟过年一般热闹热闹,这一同房,孩子可不是不缺了,没忍住喜色还想问是同房还是同床,幸亏是止住了。
儿子儿媳屋里情况,她不好细问。
她家这二儿媳妇是个讲规矩的,跟她家这粗糙法不同。
后来小夫妻夜里,郑辉是记得坦诚,便把三年前的事说了,还怪不好意思的,“……我自知伤了你的心,就求母亲给你身边丫头安排个好婚事。”
唐柔才知道,难怪婆母隔了几天给环儿做媒。
“相公,为什么这次回来变了?”唐柔还是没忍住想问。
按理她不该问的,不管相公怎么变,或者对她好,背地里可能是想问婆母公爹有所求——这些唐柔都想过,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就对她上心了。
她心里惶惶,可不害怕,做了最坏打算,要是相公在府县读书有了外室,这几日同她同房,她要是有了孩子就好了。外室想接回来便接吧。
“是我有一弟弟,叫顾兆——”
唐柔心一跳。
“跟我一同在府县读书。”
“原来也是位秀才。”唐柔松了口气喃喃说。
郑辉没瞧出来妻子神色不同,继续高兴坦诚说:“兆弟家里有一夫郎,他是上门入赘的……”
原来如此。听完后,唐柔对这位未曾蒙面的顾秀才是打心底里敬佩感谢,要不是相公遇到这位好同窗,那她还不知要等多久。
郑家院子是多少年来不曾有的和乐,郑老太太同郑母每日都开开心心,还让柔娘不用来请安,说辉哥儿回来你们小夫妻多歇歇,咱家没那么大规矩,多陪陪辉哥儿如何。
长辈都指望着好消息呢。
唐柔何尝不是。
后来郑辉说起给府县同窗兆弟送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