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那个京里送的包袱带上了。
进了村先是寒暄了一路,终于进了王家。自打十一农闲,王家老两口送了粮进府县,回来带了三十两银子后,王家一家子都和气起来,尤其是大房,见了杏哥儿一家回来了,忙前忙后的张罗,又是烧饭又是送热水洗漱。
为啥啊?
杏哥儿还纳着闷,就听婆母说:“老大家的三郎自我和你公爹从府县回来后,就商量送去东坪村赵夫子那儿念书识字去了,你别生气。”
“我不气,说真的娘。”杏哥儿是记着周周的话,“咱家说好了没分家,我和石头在府县做生意那吃的还是咱家地里的粮食,都是亏了爹和大哥劳累,我家元元在府县也上了学识了字,三郎去应当的。”
杏哥儿婆母一听,自然是高兴,越看杏哥儿越是满意,出去一趟懂事了,便乐呵呵说:“我就知道杏哥儿心里敞亮,是懂事的人。”
“我还买了点心布料,娘你和大嫂挑着看。”杏哥儿笑说。
要是以往杏哥儿婆母肯定是嫌花钱,买这些干啥,可如今不这么想了,老二一家在府县做生意也不容易,她和老伴去了一趟歇了两天,那白天就忙活个不停,天不亮去拉肉,大冷天的洗刷个没停,要弄得干干净净的。
回来两老口跟大房学着辛苦,意思别让大房心里不痛快,以为自家地里苦哈哈干,二房一家在府县享福,享啥福啊,都是辛苦劳累的,各有不同罢了。
三十两当着大房两口子面掏出来。
既然是不分家,那就尽量做到公平,可不能像黎三家一般。
元元在府县念书识字,那大房也挑个送去东坪村赵夫子那,可别说我们老两口偏心谁了……
大房一家自然心里痛快高兴了,也不觉得在地里刨食辛苦了。
大家都图啥,还不是图个儿子有本事过的比老子好吗。
元元和几个堂哥堂姐玩去了,好久没回来,见着哥哥姐姐亲。屋里大人围着说话,杏哥儿说到京里送来的信,王家一家人都坐不住,问可是黎家有啥事?
“没啥事,是顾大人送来了两本书,说是托我们回来带给赵夫子的,当时我拿错了信,元元夫子读了后要抄书,我也听不懂,反正说这两本书是好东西,送到赵夫子手里头了,赵夫子看完了,这不是教咱家三郎嘛。”杏哥儿也会说话,句句亲着大嫂,往大嫂心窝子里甜。
可不是嘛,府县私塾自然比村里的好,可如今顾大人送了书,府县私塾夫子看,赵夫子也看了,这就是一样的学问了。
大嫂咋能不爱?
“还有一件事,等雪还没下,山里路好走了,我和石头去一趟后头的苏家。”
全家人都记着两本书的事,对着二房去苏家也没多想,估摸是黎周周托杏哥儿给苏家送银子去了。
王石头带着包袱先去东坪村送书。
赵夫子接到手后,眼眶瞬间红了,连连感叹顾大人宽厚还念着他们……
在家没耽搁,王家屋里锅灶打扫这些活都不用杏哥儿沾手了,杏哥儿便拿了几样干货果子同王石头翻山去后面苏家。
之前周周给过苏二家三年银子,杏哥儿知道。
苏二一家已经起了新房了,因为孩子多,各自成家又生了孩子,这几年靠着黎家得了银钱,穷苦日子过的太多了,害怕了,拿了银钱先盖屋,也没敢盖青砖大瓦房,修整了八间敞快的泥瓦房。
不至于孙子都十岁大了,还跟爹妈挤一个炕上睡。
剩下的银钱还要过日子。
黎家挂靠的是苏二家的苏狗娃。
杏哥儿听周周提起过苏家这一大家子,翻过来天已经黑了,苏二家接待,本来说有啥事明个儿说,可苏二一听是京里外甥传的音信,当即让孩子们敲门去喊大伯叔叔来了。
那便点着油灯说话。
苏二家起来了,其他几个苏家兄弟自然是眼红,可谁让当时抓阄没抓到,苏二夹在其中,看着几个兄弟和他生分,这村里的事,还是人多了,兄弟齐心能办成,如今是有心示好。
几位到齐了,一听是要去京里做买卖,苏家几个兄弟各个脸色苦大仇深起来,原以为又是像二弟/二哥家这般,啥也不干就能赚了银子,没成想咋还要去京里。
那路途远着呢,别死在了路上。
大家一听京里就害怕,祖祖辈辈扎根这里,去过最远的还是镇上,这京里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听说去京里路上远,还有山匪打劫,很容易丢了性命的。
杏哥儿就说道起来,一看就知道苏家穷,那就好办了。
“各位叔伯,你们光见着二伯家光景好不劳累就能赚钱,周周之前说了厉害关系——”
“不就是狗娃儿子当不了官念不了书嘛,这有啥,一个个都是榆木疙瘩不开窍,费啥银钱读啥书。”
“就是,你让狗娃那几个孩子去念,也念不出个好歹。还是当时命好,咋就抓阄抓到了。”
酸溜溜的为何就不是他家呢,别说儿子不念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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