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子致啊——”
施明文又要气了,拍着桌子,“梁子致!”简直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莫气莫气,你说的严谨信我知道,不是我不肯见一面考校考校,你怕是不知道,褚大人也有心收了这位……”
京中翰林11
“褚宁远啊。”
施明文眉头蹙着,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说出口成,“以他的学识当老师自然是够格的,就是和——走的太近了。”
“得了,不是你这个五品小官能掺和的。”孙沐倒了茶,“喝茶吧。”
施明文接了茶,没喝下去,而是叹了口气说:“我没你这般潇洒,说辞官就辞官,说云游讲学就云游去了,唉,若是旁人也倒罢了,严谨信可惜了些,寒门出身,灵气有天赋也有,为人秉正,不忍他掺和其中,埋没了前程,若是圣上属意……还好。”
跟着褚宁远还有个从龙之功。
孙沐知道,好友就是这副性子,看着面容严肃不好接近,其实也是,对着一般的庸才那是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但是要是有学问学识的人,那便惜才,不忍其受埋没,话才多几分。
“褚宁远有收徒这个念头,没准你说的严谨信不愿意呢。”
施明文手里的茶都凉了,干脆放桌上不喝了,说:“这天下寒门士子,谁不想做褚宁远的徒弟?若是换做杜若琪,我自然不会操这份心,严谨信初来乍到,不知道京中这水有多深,底下更是盘根错节——老孙,不如你收了吧。”
“你啊你啊,说着说着又来哄我收徒弟了。”孙沐笑,却始终没开这个口,而是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没准严谨信搭上了褚宁远的这条船,是一条通天船呢,你在这劝阻,那就是阻拦了人家大造化。”
“毕竟占着嫡子……”
嫡子又如何?若是元后的嫡子,那才是正统的嫡长,如今这一位,不好说。施明文知道老友这是铁了心不打算插手了,其实不管好坏,一旦掺和进去了,以后情势就由不得一个小小的没靠山的修编了。
如今朝中波云诡谲,单看二皇子闭门谢客就知道了。
时候不早了,孙沐起身告辞,施明文也没挽留,一路相送,问:“在京中留几日?何时走?”
“开了年天气略暖一些。”
那便是还有一段时间,施明文点点头,送孙沐上了车。他见天色不早,便不留前院看书了,去往后院,问:“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上午看帖子,如今在偏厅等着您用饭。”下人回。
因为知道老爷和孙大家在喝茶,夫人特意叮嘱她们不准去打搅,一直等着老爷。
施明文抬步到了正屋偏厅,饭菜都摆好了。施明文喝了一早上茶,肚子饱胀,并不是太饿,不过还是坐下陪夫人用饭,只吃了几口菜。
安安静静用完了饭。
夫妻俩移步到了正堂说话,丫鬟们重新上了热茶。施夫人先说:“今个一早上拜帖有三张,都是翰林院各位大人送来的……”
将什么什么礼也说了。
“有一样是一盒子鸭子,我打开看了眼,刚开始还以为是点心匣子。”
“鸭子?”施明文诧异。
以往夫妻二人闲话家常,都是施夫人说,施明文不回话就听着,坐一刻茶的功夫,施明文便去书房看书去了,施夫人知道老爷的脾性,后来闲话家常也拿趣事说,这样能多留老爷坐一会。
“可不是嘛,盒子上头还有一首鸭子诗。”
“我看看,在哪呢?”
施夫人旁边婆子去拿,递给了夫人。施夫人转手给老爷瞧,施明文念道:“鸭鸭鸭,黎家有全鸭,滋味各不同,旦得一品尝,绝绝绝。”
施明文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说:“略有几分野趣。”
算不得什么正经诗。
“读个乐子。”施夫人说。
这倒是,施明文含笑,问:“我尝尝这绝绝绝的鸭子到底如何。”
婆子便拿了盒子下去,各样挑了一口,装在白瓷小碗里连着筷子递给了老爷。施明文一瞧,颜色倒是红亮,夹了块不知道什么放入口中,味道浓郁,不错。
再试试旁的。
施夫人就瞧着老爷用了一小碗,看着老爷神色意犹未尽,便说:“老爷刚用饭也没用多少,不如添了些饭菜,配着这鸭子再吃一些?”
“可。”
方六一早上跑了三家,先是紧着施大人送,之后去了赵、田两位大人家中,最后才是梁大人,因为梁大人家中离黎家特别远。晌午也没歇,送完了,回黎家已经是傍晚了。
赵、田两位人家收了年礼,小厮门房直接送到了后头。正好是晌午饭时间,两家的夫人瞧是一盒鸭子,便收拾收拾成了一盘菜,正好上了桌。
筷子一尝,那就停不下来了,真如那盒子上写的一般,绝绝绝。
梁家也收到了,只是收的晚些。
“拎着什么就往后头跑?”梁子致叫住门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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