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信还真不能昧着良心夸兆弟诗做的已经可以,只能岔开话题,说:“这位孙先生邀我过府,留言名字却是你们院子中的梁泽。”
梁泽就是梁子致的名字,子致是其老师给取得字。
“我与他就是见过几面,连交情都算不上。”严谨信蹙着眉,“他为何邀请我过府,还有,这位孙先生是不是早时的鹤仙人?”
《鹤仙人诗集》当初在府县官学时,几乎是人手一本,广为流传且推崇。顾兆和严谨信也各有一本,不过都是抄郑辉的正版,他俩是手抄本。
为何说早时,鹤仙人已经十多年没出过写过诗了。
“如果不是巧合重名,大概率是了。”顾兆觉得是。如今读书人稀少,且能成为大家的更是凤毛麟角,还出版诗集读物,那就是稀缺中的稀缺了。
郑辉买的是正版诗集,总不可能作者介绍那一栏印刷错误。
“我之前听说,咱们施大人与梁子致师父交好是挚友,能与施大人结交的文人雅士,且教出梁大人那般少年成名的探花郎,学问应该是不会差的。”
顾兆说完了,便正经起来,“如今去孙府和褚大人那儿时间重合了,去了孙府便不能去褚大人那,二哥你是怎么想的?”
“褚大人帖子先送到的。”严谨信说起来颇有几分犹豫,“说实在话,我没想过褚大人会邀我过府。”
顾兆倒是能想来,二哥是去年那一届的第一,又是连中三元的人物,背后没有家世门阀扶持,等于说一身本事还没个掣肘,不像杜若琪,想要招揽杜若琪,那人家杜若琪肯定不愿意,杜家背后势力有。
他们这一届,寒门就他和二哥,择其一,自然是选能力强的。
“二哥,我说句实话。”顾兆想着可能就这一两年?他记不清了,原身的记忆也是模糊,又是身在地方,道听途说来的,不记得具体什么时间点发生,但推算一下,差不多就这一两年的光景。
曾经全天下寒门书生偶像褚大人抄家砍头的罪。
现在一位官拜二品的朝中大员底下身段拉拢结交二哥,怎么看都是巨大的馅饼,不能吃的,有毒。
顾兆说:“二哥,褚大人的门不好入,即便是入了,怕是后头另有所图,咱们如今在翰林,以你的学识,不出几年,大考一过,那就是天子近臣,做纯臣好。”
不出危险。
现在觉得门灶冷了,想逢迎抱大腿,可大腿没那么好抱的,一旦上头心思坏的想站位置,到时候出了岔子,全都是他们这些没背景的炮灰填补窟窿的。
“若是只有这一封便过去,褚大人相邀,我一个七品的下官不好得罪人,过去看看而已,可现在鹤仙人来了帖子,自然要去鹤仙人那了。”严谨信心里早有断定了。
若是孙先生是鹤仙人,那自然是去孙府。
京中翰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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