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破例,两边都是花灯摊贩,门面铺子家家户户都挂着花灯,一个赛一个的稀奇,听说还有花灯游街。
方六是老把式,一到夜里天黑,没往主街赶路,直接走的巷子胡同穿梭,后头严家车跟着,这样走起来反倒快。
顾兆与严二哥道了别,到了自家酒已经清醒许多,这会估摸差不多有晚上八点多,平日这个时间,要是没有夜生活,那就是睡了。
他进了门,问蓝妈妈,“周周睡了没?”
“夫人——”蓝妈妈刚起了个头。
二道门里头院子传来脚步声和黎周周的声:“是不是相公回来了?”
蓝妈妈先回夫人的话,说:“是,老爷才回来。”
顾兆也不等蓝妈妈说话,劲直往里院走,见周周端着油灯,没走回廊,直线穿过院子,这样快些,两人中间遇见,顾兆接了油灯,一握周周说:“冷了。也没披上斗篷。”
“没察觉到冷。”黎周周让相公没摘斗篷了。
顾兆便揭开一侧裹着周周,就这般遮挡住风寒进了堂屋。顾兆放了油灯,黎周周借着屋里光线好,看到相公脸上好像有些红,“喝酒了?”
“中午喝了些,回来前在老师那儿饮了一碗解酒汤,风一吹,现在人清醒了。”顾兆握着周周手,两人坐下说话,不用想就知道福宝睡了,他声音放小了些,说:“我今个认了一位师父,是有名的鹤仙人,如今四处讲学,学问十分厉害的人物。”
黎周周自然为相公高兴。
“晚上你们吃的什么?”
“蓝妈妈煮了元宵,相公要吃吗?”
顾兆摇头,“我不想吃甜的,腻的慌,不过元宵节还是来一颗应个景。”
“好。”黎周周去外头跟蓝妈妈安排。
没一会蓝妈妈送了一碗元宵,是就两颗,一碗的元宵汤,顾兆吃了一颗,塞给周周一颗,汤倒是喝的干干净净,解了渴,胃里也舒坦了。
“我换身衣裳,都是酒味,外头热闹,咱们去看花灯。”顾兆说。
黎周周心疼相公喝酒应酬一天,才回来坐下没多久,便说不去了,早早歇着吧。顾兆兴致勃勃给周周描绘,说:“正街上可热闹了,有鱼灯、兔子灯,还有猜灯谜的,花车游行,买糖人、糖画的都有……”
“真不去?”
顾兆又黏糊,跟块黏皮糖似得贴着周周,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花灯热闹景象,去吧去吧周周,明日又不当值,睡晚了明日睡它个日上三竿。”
黎周周哪能不好奇不心动,只是担心相公才压着好奇,他早上就听蓝妈妈描绘,说每年的元宵节京里如何热闹,有些富裕乡绅还会将门口布置一通,让人免费观赏,如何如何漂亮。
“那就去吧。”黎周周眼底带着笑意说。
“那我去换衣裳。”
顾兆换完了袍子出来,说:“你去叫爹,我收拾福宝,咱们一家都去瞧个热闹,让蓝妈妈和方六也去看看。”
“成。”黎周周答应。
黎大是被儿子叫醒,其实躺下了也没睡着,顾兆没回来,他心里担心几分,后来听到外头堂屋说话动静,知道人回来平安没事就成,后来说起花灯,那他就不去了,让两个小的热闹热闹。
没成想还真叫了他。
“我就不去了,在家看家。”
“爹,外头正街人多,到时候我抱不动福宝了,还要靠爹。”顾兆开口说。
黎大是一听立即答应了,不能摔着福宝了。
一家人锁了门,坐骡车先往正街走。方六赶到人声鼎沸的时候就说到了,里头车马不好进,要步行过去。方六找了个巷子口避风处等候,蓝妈妈跟着一起去瞧热闹。
正街上到处是花灯,宛如白昼。
顾兆刚回来时压根没走正街,为了吊着他家周周过来瞧热闹胡乱说的,想着和电视里拍古装剧差不多吧,可直接面临氛围感染更是壮观热闹。
他都是如此,更别提周周和爹了。
黎大和黎周周两人一辈子在乡下在府县,从未见过如此盛景热闹,顿时目瞪口呆的望着街上行人和各式各样的花灯。
顾兆抱着儿子,用兔皮斗篷裹得严实,一手掀开了帽兜,就看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双圆乎乎黑亮的眼好奇的四处看,顾兆抱高了些,让福宝看看外头热闹的世界。
“呀!”福宝见了眼睛瞪圆乎。
顾兆便笑,说:“福福是个小土包子了。”
“福福才不是,爷爷抱,不跟你爹一起。”黎大是回过神,一手接过了孙子,单手抱在怀里轻轻松松的。
他能扛两百斤的猪,抱个福宝不得轻松。
福宝坐在爷爷怀里,是光线敞快,看的眼睛流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看,小手挥着,高高兴兴叫耶耶,漂酿。
蓝妈妈提醒说:“老太爷,这元宵花灯人多热闹,往年时常有走丢孩子,被拍花子拐了去的,还是要当心。”
“我抱在怀里不撒手。”黎大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