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叹了口气不知道说啥,“可能以后陈大人就知道了,你也是为了百姓好。”
“爹,您信我啊。”顾兆高兴。
黎大便说:“信啊,怎么不信。当初在村里时,你说做炉子,其实我也觉得有些晦气,可周周他信你,你要干啥他都支持你,后来炉子回来了,暖和好用还方便做饭。”
“大大小小桩桩件件,你爹我都记着,咱们一家人知道你的好,陈大人跟咱们不认识,误会了你,只能等以后了。”
黎周周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那是他信相公,一直没动摇过。这会宽大袖筒下的手,牵了牵相公的手,说:“不要怕相公。”
这话耳熟,以前顾兆对周周说过。
顾兆听在耳里,知道周周是怕他心里负担重,陈大人的不解和生气误会,爹的支持,其实都是一种压力。
“不怕。”顾兆应声,坚定了几分。
压力何尝不是动力。
初四时,黎府下了帖子请客,请了李家、黄家、王家初六到府一聚,把陈家、林家给漏了,按理来说,昭州城三大巨头,陈黄林,撑死挤进个李家,怎么如今两个头头没去,王家给上来了?
别不是上次修路,王家给露了个脸,得了新来的大人的好吧?
众商贾背后纷纷嘀咕,各种猜测都有,也有艳羡的,早知道这样就能得了新大人的好,他们也掏银子修路第一份啊。可惜可惜。
那为啥没有陈家?莫不是陈家跟着陈大人占了干系,新来的要扶持自己?
没受到邀请的陈、林两家顿时是坐不住了。
“黄家都那么的没出息不争气了,当初修路也没怎么出头,我修路还给送了米粮呢,怎么就独独忘了我?”林老板在家中来回的踱步,急的不行,又骂王家,“就王家一个绸缎庄的买卖,凭什么越到咱家头上,你说说!”
四姨娘哪里知道为什么,想了下,说:“兴许没啥大事——”
“咋可能没大事!算了算了,你知道个屁。”林老爷出了四姨娘的院子,直奔前头,让管家驾车,去陈府看看情况。
他坐不住了,陈家也估计坐不住——
等等。
林老爷想到这儿,来了个急刹车,管家在一旁候着,也没催要不要备马车了,林老爷摆摆手,“先不备车,我急什么,该急的是陈家,他家当霸王当了这么多年,如今王家往上蹿了,我不信他不急。”说罢,一扭身,又回到四姨娘院里。
刚出来急,狐裘都没穿上,可不是冷嘛。
林老爷再度进了四姨娘院子里,四姨娘刚被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说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个屁,如今见老爷重新回来了,立刻伏低做小,柔情蜜意说:“老爷,我刚想了下,莫不是顾大人嫌咱家是收了陈粮钱,不是捐的?”
“……”林老爷本想骂可仔细思量了下,难不成真是这般?
这新来的官老爷咋这般能榨他们这些油水的。
“凭啥记着我,王家也没捐绸缎。”林老爷咕哝。
四姨娘便说:“修路干苦力的也穿不了绸缎,咱家粮多——”
“粮多就该我捐啊,粮多就该我啊!”林老爷又是一肚子的火,也知道这是迁怒,可管他啥事,只要发了火自己痛快了就成,拿了狐裘套上就走了,这次没再回来。
四姨娘一天挨了两顿骂,脸上挂不住,想哭又忍了回去,徐徐叹了口气,丫鬟说了些好听话哄姨娘,四姨娘说:“不必说这些,我都懂,大过年的给我个没脸,他在我身上发邪火,怎么不敢在夫人身上发火,说到底还是我娘家人轻说不出话,全家都靠着巴着老爷,我是看老爷脸色过日子吃饭的……”
林府如此,陈府也一样。
大过年的,陈老板收到了风声,先是不信,仔细盘问了下手,就真没陈家?别是漏了陈家?下手两腿战战兢兢的,被问的一软,直接跪地求饶了。
陈老爷气啊,看着跪地求饶就烦,让滚一边去。
咋就没陈家,莫不是这新来的真给他家下马威了?听到啥了?知道他当初跟其他两家说都一起抱团紧了?
没他家,没林家,倒是废物黄家,这几年隐约露出头的王家有,还有李家。这思来想去的,陈老爷想不出来是为何,咋乱糟糟的,新官大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没别的心思。
顾兆故意的,让陈林两家去猜,故意冷落,其实他的目的是陈家,但不好漏一个陈家,显得有点针对了,就把林家加上了,这两家势力足,冷一冷。
叫上王家也是拉拢一把,当日王家第一个跳出来挣表现分的,很有竞争念头,这种商贾要提啊,胆子大,有上进心,想成为昭州城三大头部。最主要,人家示好了,顾兆拎出来一把,让对方知道银子没白花。
也不能全都叫来,这样顾大人的看重就不值钱了。
收到邀请贴子的三家各有各的不同,激动的——王家,类似祖宗啊王家终于要有出息了,祖宗保佑!一头雾水的就是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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