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骂了声:“腌臜地,污了我的脚。”
车队没停留,日夜赶路,出了怀安地界。
陈二娘终于松了口气,摸着女儿的手,“好了好了,终于出来了。”像是不敢置信,真的出了木家。
“阿娘,也不知昭州是什么样子?”
陈二娘是日夜做梦都想以前,说:“穷苦了些,不过那里天很蓝,果子很甜,没什么绫罗绸缎漂亮衣裳——”
“我才不要穿这些,同阿娘一起就好了。”
是了,再穷苦昭州有爹娘亲人,那便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陈家女回昭州了【大娘也姓陈了
建设昭州40
昭州商队与陈二娘回途正好遇见了。
七月中从怀安出来,一路往南,天气炎热,又下了几场雨,在车厢中一坐便是一天,里头又闷又热,打开了车帘一路尘土扑面,有时候一连走个三四天也遇不到镇子,没法洗漱。
陈大郎心疼妹子,便说不赶路,慢悠悠回去。可被颠的更是憔悴的陈二娘说想早点回家,“我想早些时日见阿娘和爹。”
见妹妹如此说,陈大郎便定了,咬咬牙继续赶路。
“那就路上辛苦些,咱们早些回去,如今的昭州跟以前可不一样了。”
车里的陈二娘忍着难受不适,没仔细听清大哥说什么,她望着南边的方向,草木葱葱郁郁遮盖住了视线,可那里有爹娘在。
再坚持坚持。陈二娘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和离了一身的名节也糟蹋完了,若不是真的想临死前见爹娘一面,把唯一的女儿托付在爹娘手中,她怕是早已了断了这条命。
下去陪大郎了。
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看护好儿子,才让他小小年纪便着了道去了。
于是这一路上,不管是如何艰难,车队赶着走,陈二娘没开口说一声不舒服,而年仅十七的大娘见母亲如此,也死死咬着牙关坚持了下来。
陈家男丁反倒是心疼怜惜这位外甥女了。
“不愧是二姐的孩子。”
陈大郎也带着几分骄傲来,回想起以前兄妹二人在村中时,“二娘小时候可厉害着,胆子大树都敢往上爬。”还是他害怕,怕掉下来摔坏了胳膊腿,便哄了二娘说你要吃果子,大哥给你摘,你下来看着就是。
陈家半路发家,陈三郎生下来时,陈翁已经考中当了个小官,因此往后再多的弟弟妹妹,不管是嫡亲的还是庶出的,陈大郎跟二娘关系是最好的。
终于在这般急匆匆赶路中,七月中刚过没两天看见了水泥路。
队伍们纷纷露出笑脸来,松了口气,“到了。”
对出了一趟远门的昭州人来说,瞧见了这条水泥路,那便是走上了回家的路。车厢中的陈二娘,本是晕晕沉沉的,如今听见到了二字,强撑着身子坐起,询问:“到家了吗?”
大娘日夜同母亲一辆车,好照顾母亲,此刻卷起了车帘看了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背后陈二娘久久没得音信,问了句怎么了。
“娘,这、这是昭州吗?”
确实是一片荒芜,野花草丛树木横生,可这一条长长久久看不到尽头的路——
陈大郎笑的爽朗,“好孩子,这不是昭州,这是咱们昭州修的路,水泥路,踏上这条路咱们就舒坦了,不用两天就能回去了。”
“水泥路?”大娘从未听过有些好奇。
陈三郎有意想哄哄这位之前从未见过的外甥女,说:“大娘下来瞧瞧,咱们都是自家人,不怕的。”
“去吧。”陈二娘哄着女儿下去凑热闹,若是放在固原府县,她还是县令夫人,女儿是小姐,那便不能抛头露脸的。可她时日不多了,陈二娘有心想让哥哥弟弟在短暂的时间中,看在她的面,能和女儿关系相处的好些。
等她哪日要是走了,也能多几分爱护照拂。
大娘也是好奇,等着脚踏凳子,可被旁边大舅舅抱着下来了,大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大舅舅一脸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发。
“咱们一家人,去玩吧,累了就上来歇会。”陈大郎道。
大娘跑了几步,她长这般大,也只有幼年时同母亲出府参加过几次宴会,后来便没有了。如今在众人爱护的目光下,大娘露出几分好奇,从泥土地上走了几步,踩到了那条她未听过的水泥路。
“娘,这路好不同。”大娘惊呼。
陈家男丁便发出自豪又疼爱的笑声。
“这算啥,咱们昭州还有旁的不同。”
“对,那椰皂好使,到时候给大娘备上,还有那丝麻货,那颜色我瞧着官学的学生穿过,个个跟姑娘似得。”
马车上了水泥路,碌碌的压过,车厢中的陈二娘明显感觉到轻松不颠簸了,这才真的有几分好奇,强撑身体坐了起来,便看到前头跑回来让她看的女儿。
“娘看到了,这路真好。”
路好走的也快,第二天晌午便能看到昭州城的北门了,越是往前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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